薄荆州现在看他是一百个不顺眼:“你怎么还不走?”

    “你以为我乐意在这里看你一张关公脸?”

    沈晚辞拎起她刚才随手放到桌上的包:“既然你的头不痛了,那我先回博物馆上班了。”

    说完也不等薄荆州挽留,直接就走了。

    男人皱着眉看向聂钰诚,他没来之前,阿辞都要去休息间给他按摩了,结果他一来,别说是按摩了,说话都是匆匆忙忙的。

    聂钰诚沉着脸:“医生告诉我,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治疗方案,你真就这么否了?”

    薄荆州点了支烟,重新坐回了办公椅上,烟雾背后,他的神情凉薄如水,“他跟你说了成功率吗?”

    聂钰诚抿唇不说话,薄荆州便知晓,他知道。

    “百分之四十,”他说出这话时,神情意味不明,“可是钰诚,我结婚了,如果接受治疗,不成功便是死,如果不接受治疗,就算头痛难忍,就算记忆错乱,但至少我活着。”

    聂钰诚:“……”

    “这样,你还要劝吗?”

    ……

    电梯停在负一楼,聂钰诚刚走出去,就看到站在那里的沈晚辞,她看着这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名为等待的气息。

    这一幕原本该是十分让人高兴的,但聂钰诚知道,她等在这里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薄荆州。

    “钰诚……”

    沈晚辞朝着他走过来,脸上带着有些客气的微笑,“方便把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聂钰诚拿出手机,将对方的电话发送给了她:“为什么不去问荆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已经放手后,还突然问出了这个很容易让人多想的问题,或许是因为不甘心,或许是退到了邻家哥哥的位置,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沈晚辞将电话保存下来:“我如果去问他,他大概率不会说,说不定还会阻挠我去找这个医生了解情况,他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过得很快乐,可我又不是傻,怎么可能连他痛都看不出来。

    相比知道,一无所知才是真正折磨人的,因为会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如果知情,便有了目标,会为了达成所愿不停的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