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辞没说话,等着薄荆州继续往下说,她直觉他这么问,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薄荆州侧着身体往床边挪了挪,空出一个能供沈晚辞侧躺的位置:“上来。”

    公立医院的病床都是一米宽的,别说躺两个人,像薄荆州这种身高腿长的,平躺下后就基本没多少空余的位置了,而且这里是医院,护士随时都会进来查房,万一等会儿被护士从床上揪起来,劈头盖脸的骂她抢病人的床,她丢不起那个脸。

    刚醒来的缘故,男人嗓音还很低哑:“不是很累?”

    “再累也不能在这里睡啊……”

    刚说完这句,护士就直接拧开门进来了,“薄荆州,需要测个体温。”

    沈晚辞退到一旁,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昨晚因为担心薄荆州,一直没怎么睡着。如今确定他没事,整个人放松下来,困意一下就涌上来了。

    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沈晚辞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她红着眼眶,眼泪汪汪的模样很是让人心软。

    公立医院的陪护床使用时间是有规定的,沈晚辞就算再困,这会儿也没办法睡。

    薄荆州抿了抿唇:“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您身上不止有外伤,还有内伤,起码得在医院呆一周,看情况决定,您今早才出ICU,别急着想出院的事,现在先好好养身体。”

    “那能不能换个病房?或者换个宽一点的病床?”

    护士看了眼薄荆州躺着的床,没觉得他睡着窄,“所有医院的病床尺寸都是一样的,这床两百斤的人都能睡得下。”

    对上护士清澈又透着愚蠢的目光,薄荆州一阵无语,大概第一次遇上这种听不懂言外之意,又油盐不进的人,半晌没说话。

    看着薄荆州吃瘪,沈晚辞觉得好笑,她眼睛微弯,因为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眼底水光潋滟,察觉到她的情绪,男人的目光转过来,与她隔空对视。

    护士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了:“没有发烧,这两天尽量别下床走动。”

    薄荆州:“有单人间吗?”

    单人间会有一张家属床,不像陪护床那样只能在规定时间使用。

    “现在暂时没有空着的单间,而且你这病也不是特别重,需要申请。”

    护士出去后,薄荆州看向在一旁笑得明艳逼人的沈晚辞,也忍不住弯了弯唇,朝着她伸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