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导致沈晚辞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这话,嗑嗑盼盼的问了句:“什么?”

    薄荆州没说话,双手撑着床,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沈晚辞被他吓了一跳,哪个早上才从ICU出来的病人会像个人猿泰山似得,爬上爬下,她担心他腿伤还没养好,肋骨就断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薄荆州现在爬床的技术是越来越熟练了,沈晚辞的那句训责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已经稳稳的坐在了床上。

    一米宽的床要容纳两个成年人,其中一个还是身高腿长的男人,着实有点费劲,而且估计是超重的原因,这床一动还咯吱咯吱的响,沈晚辞生怕这声音会传到外面,被走廊上经过的人听见。

    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她刚要从床的另一侧下去,薄荆州便一把拉住了她:“阿辞,我就是想抱一抱你,我当时从楼上跳下来,唯一怕的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句话,让沈晚辞的心软得不成样子,她侧着身体,整个人都贴在了床边,留出了仅供一个人侧躺的位置:“五分钟。”

    这已经是她能留出来的最宽的位置了。

    薄荆州身上有伤,不能侧太久。

    “恩……”

    一个‘恩’字,只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因为沈晚辞主动抱住了他,女人的身体很柔软,带着一股沐浴乳的淡淡馨香。

    薄荆州先是愕然,然后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几秒,半晌才落在了她的腰上。

    没人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躺在狭窄的床上,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中间没有丝毫的缝隙。

    太安静了。

    耳边,是彼此的呼吸声和走廊上的脚步声,她还听到了心跳声,近在咫尺,只是不确定是她的,还是薄荆州的。

    没有那些让人心猿意马、脸红心跳的暧昧,更没有情欲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冬天的夜幕来的早,六点的天空就已经黑透了。

    沈晚辞贴着薄荆州的脖颈,下颌抵着他的肩膀,感受着男人蓬勃有力的颈动脉在脸侧搏动,她望着窗外被霓虹照亮的天幕,感受着男人沉稳的心跳,像是一首催眠曲,勾出了她迟迟没来的睡意。

    眼皮越来越沉,却还记得薄荆州的伤不能长时间侧躺,她推了推他:“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