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江戎被银颏雀敲窗子的声音吵醒时,正值第一缕天光透破云层,画舫四周的河面上寂静无波,寻欢作乐的恩客与小倌们尚在梦乡里。

    江戎挥手击开半页窗扇,让那只小雀鸟进来。窗子朝东南,银颏雀披着一层日光停在江戎面前,后者才刚把手从仙尊熟睡的脑袋下抽出来,坐起身从雀鸟爪子上取下装信的牛皮管,那小东西短促地“唧”一声,冲江戎扇扇翅膀,转头就飞走了。

    江戎展开信,短短四行字看了良久,直到察觉身旁的视线,指尖轻捻,将整张纸化为乌有。转头便是笑吟吟的模样看向身边醒过来的仙尊。

    “醒了?”

    沈堰本是想看清那信内容的,却只来得及瞥到了“争执”“死伤”“东海”几个字,就被警醒的魔修将信件毁掉了。江戎笑不达眼底,看向他的眼神却意味不明,沈堰对视一眼便觉心头莫名不适,转而又想起了头一晚自己那些不知羞耻的举动,眉峰一横,垂下眼极快地陷入了自我鄙薄的情绪里。

    眼见仙尊颓丧之态,江戎轻笑一声,屈指挑起一缕银丝凑鼻尖嗅闻,声音慵懒道:“怎么了?昨晚尊上还哭着求我操你,挨完操就提裤子不认了?”

    “你!”

    这厮做得十分委屈模样,倒像是谴责负心薄幸的情人似的,属实是好演技,沈堰百年清修从不识男女之事,分明是被胁迫羞辱的一方,此刻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脸色着实精彩。

    江戎脸皮颇厚,仍做一副你若帮忙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的姿态:“既然刚刚也看到了,就劳烦沈仙君帮帮忙,我这厢还要写封回信。”

    “怎么帮?”

    沈堰第一次神智清明时软下态度,只为着想看看魔修那封信,待被魔修拦腰抱起放到书桌上时方才后知后觉的生出悔意,他被摆弄跪立在桌上——他这双腿这些日子里几乎一直是弯折的——上身埋下去与大腿贴合,肩膀顶在桌面上,脑袋从双膝间钻过来脸朝上,正正对着他那根疲软蛰伏的阳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