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曾经问田鸠说,‘墨子是个声名显著的学者。他身体力行起来还是不错的,但是他讲的话很多却不动听,这是为什么’”

    “田鸠回答说,过去秦国君主把女儿嫁给了晋国公子,叫晋国为他女儿梳妆打扮,跟着陪嫁的那些衣着华丽的女子都有七十人。到了晋国,晋国人喜欢那些陪嫁的滕妾,却看不起他的女儿。”

    “这可以说是善于嫁妾,而不能说是善于嫁女。”

    “楚国有个人在郑国贩卖珠宝,他用木兰树的木头做了一个盒子,盒子用桂椒等香料熏过,用珠宝玉石进行点缀,还用玫瑰装饰,用翡翠连结。”

    “郑国人买了他的盒子,却把珠宝还给了他。这可以叫善于卖盒子而不能说善于卖珠宝。”

    “如今有人有着非常多的战绩,几乎是场场胜利。这只能说明,他善于打仗罢了,而不能说明他善于用兵。”

    “打仗是一回事,用兵却是另一回事。”

    李信听得后脑勺直嗡嗡嗡,开始发热发痒。

    可他也是读过书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太子在说什么。太子是在讥讽他,会打仗但是并不懂韬略。

    “太子,打仗就是用兵,用兵就是打仗。这怎么能不是一回事呢。”

    太子的话,让他想到了早年学习射箭的经历。

    “如今制定攻打楚国的计划也是一样。倘若事先就预设了让楚国获得胜利的目标,随后却又去兴师动众,四处征集意见,问要如何攻打楚国。”

    “有些事情,看着是一回事,但是在不同的场合下,事情的性质却会发生改变。”

    ‘秦君和楚国商人,他们计划事情的初衷本来是对的,可是效果之所以不尽人意。那是因为计划的时候总是考虑片面。

    只有这样才会吸引各种有才华的人前来。

    “这用兵和打仗,看着确实是一回事。打仗就是用兵,用兵就是打仗。”

    李信嘿嘿笑道。

    “要做大事,就要经过深思熟路的谋划,否则就会在执行的过程中遭遇失败。”

    “可是他在制做了精美的盒子后,应该事先告诉卖珠者,要买盒子就要买珠宝,只有买珠宝才能买到盒子。”

    “这不就像是楚国的卖珠者吗。他原本为的是要去卖掉珠宝,可是卖珠宝的过程中因为想到要制作精美的盒子,但是执行的过程中却忘记了如何卖掉珠宝。”

    在良久的寂静后,朝中忽地爆发出一阵赞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