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靖侯,朝廷财赋大半依靠盐铁官营,淮东盐场事关重大,不能再拖了。”

    “如今东南盐务糜烂,朝廷尚未补齐亏空,只有你才能力挽狂澜,救淮海百姓于水火,怎能一味推辞?”

    “忠靖侯,你如今也是高官厚禄,难道忍心置陛下与天下百姓不顾?”

    曹斌闻言,不由无语,这老家伙倒是会道德绑架,好像自己不去淮南,大宋就要完蛋一样,于是一晃脑袋道:

    “不去,医师说本侯最近体虚害病,不宜长途跋涉。”

    “再者说,王相公的俸禄比我高,官职比我大,能力自然也超出曹某远甚,你怎么不去处理这烫手的山芋?”

    “莫非是想把曹某调出京城,搞什么阴谋……太后可不要被他骗了。”

    王延龄闻言,气得脑仁疼,曹斌这家伙什么都敢乱说,一点都不带遮掩的,不由涨红脸怒斥道:

    “忠靖侯休要胡言,本官行得正做得端,何来阴谋?”

    这时,佘太君拄着龙头拐走了出来:

    “王相公,这须怪不得忠靖侯生疑,他两月之前才不顾性命出使西夏,如今才新婚数日,你又让他出京。”

    “难道朝廷已无人可用了吗,还是说朝廷只有忠靖侯才堪大用?若如此,也是王相公不能荐才,更有失职之过,不能服众。”

    这老太君正等着抱孙子呢,当然不愿意让曹斌这么快出京办差,这不是耽误大事吗?所以才不顾武将身份跑出来反对。

    曹斌见王延龄被怼得哑口无言,不由大乐,悄悄给佘太君竖了个大拇指,让她傲娇了一下。

    潘太后见百官议论纷纷,不由有些郁闷,曹斌是中枢重臣,若执意称病不出,她也不好强行下令。

    于是,她低声叹了口气,婉转道:

    “自先帝去后,外有辽夏虎视眈眈,内有乱民沸沸扬扬,朝廷局面日益艰难,哀家时常感到心力交瘁。”

    “如今又有淮南盐政糜烂一方,使朝廷财赋陷入危局,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她现在的目的虽然有些不纯,但说的倒也是心里话,若非今年海贸异军突起,大宋的财政几乎有崩溃的危险。

    就算这样,前年打仗留下的亏空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补齐。

    因此,她心里也真有不少急切和担忧,说着说着,不禁感同身受,眼圈竟也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