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原是蔡京同宗族人,领中书侍郎一衔,后来投靠了王延龄,却时不时给曹斌通报点消息,算是个投机的人。

    那蔡中书进来后见有章惇几个外人,脸上稍微有些尴尬,但见曹斌不以为意,也只得说道:

    “侯爷,韩绛在淮东给王相公送了私信求救,言说淮东盐商又裹胁盐民闹起事来。”

    “王相公召集我等商议,打算推举侯爷为钦使接手重建盐场事宜,侯爷可千万不要答应。”

    “王相公的目的除了解救韩绛外,还想趁侯爷离朝,接手银行一事……他说侯爷离经叛道,不合主持新司,免得再次违背朝廷制度。”

    听到这话,曹斌不由咧了咧嘴,他对淮东盐场的事早有准备,也正想趁这个机会把盐政收回手中。

    但他没有想到王延龄这么鸡贼,利用自己的同时,还想把银行这个果子摘了,也亏他能想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按理来说,这大宋银行是由曹斌提出,前期构建也应由曹斌谋划主导,但他如果离开朝廷,王延龄等人就有了机会。

    而且王延龄选择的时机也很好,理由十分充足,潘家父女大概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新成立的重要部门,接手人很容易立功,谁又不想手中多一个筹码呢?先把曹斌踢出去,他们两方争夺就简单多了。

    待蔡中书匆匆离开了,章惇才脸色阴沉道:

    “哼,此等人只知争权夺势,这许多时日,竟也不能恢复区区盐场,韩绛真庸人也。”

    “……不过淮东的差使费力不讨好,侯爷不能任由对方摆布,我看要提前召集言官应对。”

    对这两件事,曹斌本来都有插手的打算,但凑到一块,他的确有些脱不开身。

    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一时的局部得失,虽然会给他添堵,但也不过是白浪费些时间精力罢了。

    这时,王安石却突然轻叹一声,面目肃然地道:

    “自古以来,革旧立新者,多有艰险,成事者或有明主信重,或能独掌朝堂。”

    “否则,其事必败,其政必废!”

    “以如今的麻烦来看,曹侯爷若想成事,也应据有其一……”

    听到这话,不仅章、李二人,连曹斌也愣了一下,随后他反应过来,问道:

    “介甫先生想让本侯做个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