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也是说得过去的。陈青山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后来,云起教授勘察的结果是什么?有勘察到什么吗?”萧峥点头道:“勘察到了。但不是石膏矿。”陈青山更为好奇了:“那是什么?”

    关于矿藏的事情,萧峥不能乱编,如实道:“是一种叫做‘锵’的稀有矿物。”陈青山挠了挠头道:“‘锵’?是什么矿物?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萧峥道:“当时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萧峥把“锵”这种元素,目前只有格陵岛才有发现的事,对陈青山说了。陈青山道:“这么珍贵?”

    萧峥道:“现在我最疑惑的问题是,按理说,云起教授,是三校地质教授、最前沿的地质专家,他说是‘锵’矿,其可信度是非常高的。可这次山省长带来的地质局长说了,经过省里地质专家的勘察,山里的是石膏矿!两种勘察的结果明显不同呀!”

    “你让我想想。”陈青山问道,“你有没有带烟?”

    萧峥愣了下:“没有啊。”萧峥平时不抽烟,陈青山就从抽屉里取出一包塞上江南:“烟都要抽我的呀?”好似很不舍得的样子。萧峥笑着道:“陈书记,下次我给你送一条来。”陈青山道:“只能自己买,不能用公款。”萧峥道:“那是肯定。不过说实话,陈书记,以前我的人事关系在江中,年收入比你还高。可现在我的收入可比你低了不少呢。”陈青山心里这才平衡了:“你赶紧把宝源发展起来,以后你的收入也就高起来了!”

    两人点上了香烟,然后陷入了沉思。一根烟抽完,陈青山接连着又点上一根。抽烟到底能不能带来灵感?真的不好说。但是,人的大脑其实很复杂,跟外界的联系非常微妙,有时候一根烟、一盏酒、一杯咖啡或者茶,都能促发大脑非同一般的活力,与空气中的某些事物产生联系,从而让人犹如得到了天地真理一般,突然开窍。

    这样的奇迹也发生在了这个办公室里。当陈青山抽第二支烟到第三口的时候,他忽然在桌上轻轻一拍,说:“这里面是有区别的!”

    萧峥一惊:“陈书记,你说的区别是指什么?”陈青山道:“石膏矿,是普通的矿产,省里可以直接批,承包给人开采;而你说的那种‘锵’矿,要真是稀有矿产,那省里就没有权力开采了。我平时也听某些人说过一些闲言碎语,说山省长分管自然资源保护和利用,和贺兰山、盘山市等有矿地方的老板都保持了紧密联系。当然,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小道消息,不能当真。可是,小道消息也是消息,就怕是真的。”

    最后这一句“就怕是真的”,说中了萧峥最担忧的点。萧峥再度回忆,山省长在宝源开会的时候,他的态度也好,戴学松的表态也好,还有列宾这个本来毫不相关的人也出现了,并突兀地说出了宝矿的事情。现在想来,这一切可能都是预先设置好的一个局!

    萧峥道:“陈书记,我相信,有些小道消息恐怕是真的。”陈青山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一定要先摆正态度。首先,必须弄清楚,咱们宝矿到底是什么矿?其次,才要明确,咱们的矿,开发还是保护?”萧峥道:“陈书记,你说的非常对。”陈青山道:“我们不能等靠要,也要行动起来。要是山省长他们这次来调研的真正目的是矿产,他们接下去应该就会有所行动。我们要是不做好准备,恐怕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萧峥道:“是的,我们应该要找人,再来帮助勘探一次,而且是要找专家。”陈青山道:“要找专家,就不能找省里的,要找就找华京的。”萧峥期待地瞧着陈青山:“陈书记,你在华京有认识这样的专家啊?”“没有啊!”陈青山直接了当地道,“这肯定得靠你呀。你认识刘司长这样的人,这事就拜托给你了!”萧峥愕然,没想到最终事情还是落到自己的头上。

    可是,宝矿非常重要,矿山的开发关系到宝源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和路径,不得不重视。萧峥道:“我责无旁贷。”陈青山朝他伸过手来:“好样的!我就知道你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