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帮我把头发扒拉顺溜!”

    “哦!”钱程答应着,两只手叉开当梳子,把似锦的短发扒拉扒拉弄顺溜。

    弄完后,他将头伸到似锦面前,似锦赶紧把钱程的头发也捋顺溜了。

    嬉闹够了,他们要回家了。骑上三轮车,两个小伙伴扯着嗓子唱起来。

    “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怎么它就这么多,(白:俺老孙去也!呀呀呀……)去你个山更险来水更恶,难也遇过,苦也吃过,走出个通天大道宽又······”

    车子在右拐弯儿时,似锦的歌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钱程还在飙最后一个字的高音“……阔”。

    “咋了?”飙完最后一个字的钱程,不解地望着似锦问。

    “哥,不好了!那……那……那前边路上好像躺了个人,四脚朝天,一动不动。妈呀!不会死了吧!吓死个人呀!”似锦哆哆嗦嗦地指着去下坝村的路上说。

    原来正唱歌的似锦看到前面路上有情况,吓得连最后的高音也憋了回去。

    “别怕!有哥呢!”钱程停下车,拍拍似锦。他顺着似锦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人正躺倒在去下坝村的路上。

    “我去看看!”钱程说着,飞跑过去。

    他在距离那个人差不多10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如果真是个死人,他也不敢贸然过去。孩子们对死人还是很恐惧的。

    躺倒在地上的人听到有人跑来,他艰难地举起手摇了摇。

    “哦!是活人!”钱程小声地自言自语。说完他便跑到那人跟前。

    地上躺着的是个男人,50岁左右,穿着考究,上衣口袋上还挂着两只包尖钢笔,板板整整的西裤此刻也沾上不少灰土和草叶。

    他脸色煞白,嘴里发出微弱的“哎哟哎哟”声,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大叔,你这是咋了?”钱程趴到那人跟前,急切地问。

    “我……我……我胃里……不舒服,想吐,想……想吐,可又吐不……出来,心里……心里着急难……难受得很。

    小兄弟,救救我……”那大叔断断续续说着,眼睛却快眯成一条线了。

    “大叔,你千万别睡过去呀!我来帮你,你坚持住!”钱程一边安慰他,一边大声喊,“似锦,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