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安的身躯渐好后,躺在竹床沉沉地睡去。

    楚月为武国安盖好了被子,和魏芳洲一同走出了屋子。

    傍晚的残阳如血,清风微凉。

    魏芳洲虽是瘸腿,却是立如青松般。

    她仰头看了眼竹林外的天,笑着说:“当年我和你母亲遇到武少将的时候,他还年轻,还是个落魄之人,被权势欺压。”

    “那时,他狂妄地说,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一介匹夫,也能保家卫国。”

    “你母亲让他进入了镇北军,从小小的士兵当起,不到三年,他就成为了新的少将。”

    楚月听着魏芳洲的话,回头看了眼屋内患病的武国安。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而今却是卧病在榻,令人不禁唏嘘时间的残酷,和现世的无情。

    “小楚,你的母亲不再了,我们的家没了,我们回不了家了。”

    说至此处,魏芳洲又擦了擦泪,掩去眼底深处的痛苦。

    楚月望向魏芳洲,忽而说道:“芳姨,我娘她没有死。”

    魏芳洲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楚月。

    “但她和武叔一样,她生病了,也需要我去治好她。”

    楚月凝视魏芳洲,轻声说:“我想把你们失去的家,找回来,让你们有家可归。芳姨,人病了可以治,刀断了可以重铸,但我和镇北军,不能没有你们。母亲她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们一起,再战疆场!”

    魏芳洲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眶里尽是热泪。

    她张了张嘴,却是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良久。

    “此……此话可真?”

    魏芳洲着急而紧张地抓住楚月的手,忐忑又期许地望向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