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没说什么,他知道花遥指没用全力,难道林飞就用了吗?

    花遥指转身离去,路过金耀宗身边时,又道“把你爹尸体带走,此事就此作罢。”

    金耀宗急了,想要反驳花遥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怎能算了,可对上花遥指平静而冷漠的眼眸,他顿时蔫了,仇恨再深,也抵不过对花遥指的恐惧,狠狠瞪林飞一眼后,默默收回金延年尸体。

    花遥指走后,林飞带着蔡文竹离开,围观群众都各自离场,春雨楼重新变得热闹喧哗起来,纸醉金迷,蔡文竹却不再也不属于那里。

    蔡文竹的家位于外城,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谈不上奢华,但也并不破旧萧索,蔡文竹作为春雨楼的头牌,除去买药的钱,买下这种宅院也绰绰有余,蔡文竹先回房换了身素衣,之后便带林飞去见她父亲。

    房间中,蔡文竹的父亲蔡先培躺在床上,有一名下人正在服侍喂药,蔡先培脸色苍白,不时咳血,情况比较糟糕。

    “爹。”

    蔡文竹叫唤一声,接过佣人手中的药碗,欲亲自喂药,去没想到蔡先培冷哼一声,侧转过身,似乎不想见到蔡文竹。

    当初蔡家是大户人家,蔡先培更是读书人,虽然家道中落,却风骨犹在,如何能接受自己女儿在青楼谋生,对此耿耿于怀,一直不搭理蔡文竹。

    蔡文竹梅美眸一黯,尽显失落,把药碗交还给佣人,对蔡先培道“爹,这位是林先生,他”

    蔡文竹还没说完,蔡先培便冷声道“我不管他是你的贵客也好,老相好也罢,请你马上带他出去,要干什么也别在家里,别脏了我的眼。”

    蔡文竹眼眶顿时红了,林飞眉头一皱,知道蔡先培这是嫌弃蔡文竹,才会冷言冷语,甚至是侮辱,顿时看不下去,于是驳斥道“你这老头,倒是好没道理,我听文竹说你以前是秀才,我看你的书都读到茅坑里去了吧?”

    蔡先培转过身来,指着林飞,气急道“你!你说什么!”

    林飞道“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便信口胡言,以此来打击你女儿,你也配称作读书人?”

    “那你又是谁?”蔡先培指着蔡文竹道“能跟她在一起的,会是什么好人?”

    蔡文竹想劝林飞,被林飞抬手止住,林飞回道“你给我记住,她是你女儿,不是什么她不她的,我是你女儿请回来为你治病的,不过我想还是算了,就你这种人,若不是蔡文竹父亲,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救我?”蔡先培笑道“谁要她好心,从她进入春雨楼那一刻起,我便再也没有她这个女儿!不需要她救!”

    蔡文竹眼泪落下,林飞摇头道“是这样吗?若没有你女儿,你哪来地方住?若没有你女儿,你哪能活着么久?一边心安理得地受着你女儿的付出,一边嫌弃她,你有这个资格吗?”

    蔡先培说不出话来,林飞接着道“你女儿是为筹钱给你治病,才去金家打工,被金延年玷污,心灰意冷想要自尽,却因你才骄傲活着,投身春雨楼折磨自己,这不是她的错,而是金延年和你的错,金延年刚在才春雨楼前已经被我当街镇杀,不过我觉得他和你比起来,还是你更可恶一点,简直不配人父。”

    “我”

    蔡先培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些东西蔡文竹从没跟他讲过,或者说是他从来不给蔡文竹解释的机会,只觉得自己女儿玷污门楣,是蔡家的耻辱,却没想到最苦的人是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