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掌柜和大夫如常打着呵欠打开药铺大门准备干活,愕然发现门口左侧在一夜间多了张矮桌和三把凳子。

    俩人面面相觑满头疑惑不知究竟怎麽回事,就看让他们闻之色变的鬼医带着其随侍和三个小娃娃,态度异常自然地往那矮桌上摆上看诊的东西,甚至自顾自在不远处安放了个熬药的小火炉及药锅。

    济世堂掌柜张嘴欲询问眼前情况,一对上仇枭冷漠眼神有些心颤,求助的目光转到瘫着脸的邢鸺身上,更是吓得没法把话问出口,只得暗自叹气。

    留意到掌柜和大夫的邢朗拉着邢睿跑到俩人跟前,乐呵呵鞠躬致谢。俩人听完小孩莫名其妙的话总算理出头绪,脑中算盘打得嘎嘎作响,当即堆起笑取来壶水和盘特制蜜枣送给俩孩子,伸手想摸摸邢朗和邢睿却被邢鸺用剑柄拍了手背阻止。

    掌柜和大夫尴尬一笑不敢抗议,回到药铺里频频顾盼,关注仇枭等人的动向。

    仇枭没想和小徒弟多说废话,嘱咐了几句便带着邢鸺前往对面食肆的二楼靠窗位置,点了些小菜及糕点来细细品嚐消磨时间。

    邢鸺透过窗户瞧了眼晃着脚丫子乖乖坐等病人上门的小徒弟,邢朗正好同时擡头,立即开心牵起邢睿向俩人招手。

    邢鸺看俩徒弟模样可爱逐微笑回应,仇枭目光一沉,夹起颗地豆趁邢鸺不备弹向邢睿,就听邢睿捂着额头吃痛惊呼,邢朗忙往邢睿额上轻轻吹气柔声安抚。

    邢睿顿时消气不少,朝仇枭吐舌做了个鬼脸,扭头叫上待在侧旁的男孩和邢朗一同享用桌上蜜枣。

    仇枭收回视线发觉邢鸺正安静直视着他,咂嘴道:“怎了,我又没使劲。”

    邢鸺问:“属下知道您逗睿儿玩,不过您不陪着朗儿真的没关系?他要有难题岂不是没人帮忙?”

    仇枭支着脸挑了块藕片递至邢鸺面前:“我俩不就坐这看着,且那掌柜和大夫不是傻子,不想小家伙砸了他们药铺名声自然会从旁协助。我真往那一坐谁还想让我俩那小笨徒弟看诊?我亦不想医些伤寒或其他普遍小病,传出去要有人天真以爲鬼医甚好说话像什麽样,我又非先师以医德着称。”

    “其实您如果是担心这些可以选择易容唔!”话未说完就被举得手酸的仇枭硬把藕片喂到嘴里,邢鸺慌忙将之咬半又被塞进余下半片,暂时无暇说话只能专心咀嚼口中香腻滋味。

    略显狼狈的样子唤起仇枭心底一阵暖意,伸指替邢鸺抹去嘴角残渍,毫不在意旁人目光舔去指尖汁液。

    邢鸺因那暧昧举动脸上起了燥热不由撇开眼神,仇枭不住轻笑捏了邢鸺鼻尖:“我还以爲近来你眼中除了那俩小蠢蛋就连我也看不上。”

    “哪有这事...”邢鸺总算把口中藕片吞下,喝口茶解释道,“属下是心疼关心他俩,但他俩和您不一样,您...很介意?”

    仇枭听他语气紧张便勾嘴坏笑:“嗯,可吃味儿了,我还想着或许是该及早将那俩小蠢蛋给送走,否则保不准以後你只记得他俩,把我这主人给抛诸脑後。”

    邢鸺透过仇枭眼中笑意明白仇枭纯在胡诌,垂下眼睑爲仇枭夹了些糕点:“不会,您对属下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仇枭眼尖发现邢鸺耳朵发红、眼神四处乱瞟似乎深怕被人听了去,逐不忍再作追问,咬了口邢鸺给他选的糕点,含笑颔首:“我心亦然。”

    邻座几名自仇枭踏进食肆就被其容貌吸引的食客本在分神偷听,这下纷纷互使眼色黯然失望,在仇枭锐利目光扫来前加速吃完桌上饭菜早早付账离去。

    俩人在食肆里坐了近大半日,这期间愿意让邢朗看诊的病患虽没多少,但在济世堂大夫好言推荐下也不好不给点薄面让小孩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