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怎么刚见面便着急上火?这么不给贫僧面子么?”

    苏楠连忙站到两人之间,他没想到这仅仅是晴川盐运使的秦海对小公爷居然这般不客气。

    当然这却是因为秦海向来是文官中的清流,这种人与武勋团体一直都针锋相对,更何况秦海当年科举时可是高中榜眼,所以更是清高自傲看不惯那些只是靠祖辈余荫便能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的武勋,觉得他们是朝堂中的蛀虫。

    而也正是因为秦海乃清流孤臣,所以才能坐上晴川盐运使这肥的流油的职位,因为晴川本是产盐大户,这个位置若是由贪官污吏把持将会导致盐政糜烂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闲话少提,既然苏楠出来劝架,那小公爷和秦海自然要给神僧面子,于是把准备脱口而出的犀利言语又给咽回肚里。

    “小公爷,这次若非秦海施主告知,贫僧尚不知晓大陈朝廷有意招揽贫僧。”苏楠一句话令小公爷内心瞬间波澜起伏。

    “大师!您的意思是,准备接受朝廷的招揽?”

    小公爷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神僧,在他看来神僧乃是超然物外、游戏红尘的高僧,对于朝堂应该是漠视远离的态度,可却没想到这位神僧看样子打算接受朝廷的招揽。

    苏楠看着小公爷震惊的神情淡笑道:“正是。贫僧觉得朝廷的力量能够有助我做更多善事。”

    “原来如此。”

    小公爷秒懂,朝廷的一大作用是什么?那就是一道政令发出便能使得全天下都跟着动员起来,想必神僧定然是看中了这一点。

    “那便由我父亲向朝廷引荐您吧?”小公爷微笑道,自己父亲刚被进爵为襄国公,如今极得太后宠信,所以他觉得由他父亲引荐乃理所当然。

    而秦海这时则冷笑着说:“何须劳烦你们,我作为盐运使有上堂奏事之权,理应由我来引荐圣僧。”

    “你一小小盐运使敢口出狂言?纵然你有如同御使般的上堂奏事之权又如何?这引荐又不是告状或者弹劾?”

    小公爷毫不客气地驳斥,所谓上堂奏事就是言官一旦听闻重大事件便可有权当面向皇帝秉奏,不论品级大小,但引荐圣僧一事又哪里轮得到御使言官来干?

    “你们怎么又开始吵了?是真不将贫僧放在眼里吗?”

    苏楠大喝道,同时使了一招障眼法,令秦海与小公爷二人只觉得一只凶恶的迦楼罗打开双翅张开尖喙向他们噬咬过来,将二人吓得瞬间尖叫一声跌倒在地并忍不住全身颤抖、冷汗涔涔。

    “大师,我…我们不敢再争吵了。”

    小公爷颤声道,刚才他真的有种要被一口咬碎头颅的错觉,吓得他差点魂魄离体。

    当然秦海也差不多,所以说道:“大师息怒,我必回保持克制。”

    “这便对了。另外你们也不必争吵了,你二人共同带贫僧前往朝廷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