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姐要杀人似的目光看得毛颠颠的,冯平陪着小心问:“姐,你这是肿么了?”

    “冯虎年,我……我掐死你!”冯燕尖叫一声就要扑过来,吓得冯平双手护胸蹦到钢丝床上,“娘,救命啊,你闺女要吃唐僧肉了!”给冯燕追过来掐住脖子来回地晃着,“你这也叫学习不好,你这也叫基础太差,凭你现在这知识量,就是考不上省重点高中也能走个委培、定向,你居然连县一中都没把握考上……气死我了!”

    装模作样地翻着白眼吐着长舌头,冯平“呃~呃”地装了半天才让老姐消了气,又陪着笑脸说:“这不是决定了要上高中,临时抱了阵子佛脚……”

    “哼,这俩月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复习……预习功课,不许出去疯去,到时考不上华清、燕大,看你姐咋的收拾你!”

    “姐,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吧,你老弟一顿能吃几个包子自己知道,充其量也就走个一般本科的料,还得扯着体育生的大旗当虎皮,这全国重本……嘿嘿,门槛太高了,怕迈不过去。”冯平颇有些恬不知耻地嘿嘿笑着说到。

    “迈不过去就蹦过去,甭管怎么说,每天至少保证三个钟头复习时间!”冯燕气咻咻地噔他一眼,听见老娘在外面喊冯平,答应了一声出来一看,老爹喝得醉醺醺的,给俩年轻人架着送了回来。

    姐俩忙上去扶着老爹放平在躺椅上,冯燕去倒水拿毛巾,冯平从屋里拿了烟递过去,俩小伙子笑着一人接了一支,出门各自上了车,冯平见大伯冯长征满脸酒意地坐在吉普车的副驾驶座冲自己招手,忙走上去问:“大爷你没事吧,进屋喝点茶水醒醒酒?”

    “不用,这点小酒没~没事!”冯长征大着舌头喷吐着酒气,冲冯平摆手道:“回去、回去看好你老子,他酒量不行,让他多~多躺会!”朝冯平挤挤眼睛,一挥手,“开~开车!”

    冯平拿眼一扫,见后座挤着俩中年胖子,认得是上午一起来家看东西的商户,都是醉眼惺忪的样子,笑了笑,目送着两辆车子一溜烟地跑远,转身回了院子。

    “爹,别装了,人都走了。”看冯长军煞有介事地瘫倒在躺椅上打着呼噜,冯平憋着笑说了一句,冯长军眯着眼往大门瞅瞅,“走了?日他娘,这帮家伙真能喝,都喝到人数加1了还没够数,要不是跟你大爷看事不对装醉,这会真得给抬着回来了。”

    “你这会也清醒不到哪去。”刘淑云一伸手,“拿过来!”

    冯长军就呵呵地笑,从裤兜里掏出崭新的大红存折和一沓子大钞,“8万整!还有500多块零钱,刨去5万5的本钱和请客吃饭,净赚2万5!”

    “这还没算上那几个大件呢……你咋存了个活期,这才几个钱利息!”刘淑云看清了存折上的数字,高兴之余又埋怨了一句。

    “你不是早就嚷嚷着想翻盖房子,买钢筋、水泥、砖沙石子不得花钱?也不知道得花多少,存个活期省事,取钱方便些。”

    “就你常有理!”乐得眉花眼笑的刘淑云拿折子在孩子他爹膀子上打了一下,“这折子可得藏好了,想想头天那档子事就闹心,要不是小健来的及时,怕早打起来了,这帮小混混也太狂了!”

    “有猛子在,娘你怕啥呢,我们师兄弟俩联手,要能让那帮孙子囫囵着出了咱家门,这七、八年拳算是白练了。”冯平轻蔑地笑笑。

    “看把你能耐的!”刘淑云又拿存折在冯平脑瓜上拍了一下,喜滋滋地回了屋,“这钱不能全花在房子上,少说也得留出一半给俺儿子娶媳妇用!”

    “娘,这不科学!”冯平在背后大声叫屈,“老姐比我大三岁,凭啥光给我说媳妇,不给她找对象,你看她现在都疯成啥样了,刚才还想着吃人肉呢!”

    “冯~虎~年!你不想活了是吧,我拍死你个小舅子!”冯燕抄起石桌上的苍蝇拍,追得冯平满院子乱蹿。

    冯长军乐呵呵地拿大茶缸子喝着茶水,等姐俩闹够了,叫住冯平,“看见没有,大彩电是给爷跟奶奶的,两辆坤车一辆是留给你姑的,一会你姐俩一块挨门送过去,还一辆是留给你小婶子的,也不知道这个端午回不回来……”

    “爷爷、小姑、小叔……爹,你是不是忘了谁了?”冯平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脸上表情越来越丰富,一眉毛高一眉毛低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