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拉扯住楚奕的衣袖,就差拿扩音器顶在这死倔的小孩耳边,跟他讲烧着的汽车有多危险:“小孩听话,别过去!”

    “我朋友在那里。”

    “万一那车又发生二次爆炸呢?不要命了?”

    “谢谢。”楚奕置若罔闻,继续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嘶哑声音被风刮得飘零:“但他对我很重要。”

    仔细一想,他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

    如今多活在穿书世界里的时间,都算是他欠地府的利息。

    保安目瞪口呆,喃喃道:“…真的疯了。”

    用力推开楚奕后,林时蕴没有被正面撞上,而是被从侧面擦到,猛烈的冲撞力虽然已经卸掉了不少,但他还是重重地摔到了不远处的树下。

    手臂上被粗糙的树皮划拉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脚踝严重扭伤,像是在骨头里硬插了根尖刺。

    林时蕴试图站起来时,小腿仿若被斧头劈裂成两半般,疼得根本无法站稳,只能扶着树喘息。

    没有片刻的茫然与慌乱,疼痛只让大脑愈发冷静。

    他看向燃烧着的车。

    司机可能没料到会起火,车门又被撞变形的栏杆堵住,就算之前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此刻也忍不住疯狂锤着车门,想从车里逃出去。

    盯着车里狼狈求生的人,林时蕴唇角勾起,眼眸黑沉,流露出几分带着杀气的凶狠,张开嘴,无声,跟车内的司机比着唇形:“我不会死的。”

    司机绝望又阴森可怖地盯着他,像是恶鬼盯着逃离虎口的食物。

    “我还要负责送你们下地狱呢,怎么会轻易就死呢。”

    他神情近乎疯癫,脑子却又处于绝对的冷漠与镇静。

    这段和楚奕一起学习的平静时间过得幸福平静,快乐到几乎要磨平了他复仇的心志。

    一度他曾想过抛下过往恩怨,活得糊涂些,忘记某些深入骨髓的虐待与侮辱,就这样放过林家,也放过自己。

    可是事实远不如人愿。

    魏三爷的秘书找到他,他终于知道了母亲可以隐瞒多年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