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打开,薄安像个破面粉袋般,双手双脚都被大汉拎着。

    而后又被晃荡着用力丢出门,骨碌碌滚下几层楼梯,额头被磕破了皮,还猛地撞上了楼梯间的墙壁,抖落的白灰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脸。

    大汉拍拍手,不屑道:“没钱还在这装什么大爷呢?回去要点钱再来玩吧!”

    “我告诉你,我养子可是个大人物……”

    薄安挣扎着爬起来,身体却因为被酒精拖累而软弱地半倚着墙,“…等他回去后,你们全都得完蛋!”

    薄安也是强撑着要面子,而且还看不清局面的傻角色。

    大汉看他还在嘴硬,一脚踩住他胸口,脚重重地往下摁,毫不留情地碾压。

    “你养子?林家那个私生子?那算个屁的大人物啊,分遗产时连口热的汤都落不着!”

    “…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可千万别后悔!”薄安被踩得直翻白眼,嗬嗬地喘着气。

    楚奕站在门前,在薄安被踩得快将隔夜的饭都吐出来时,开口:“可以了。”

    大汉斜眼瞥着楚奕,掐灭烟头,丢在薄安身上:“你他妈的又是哪根葱?毛长齐了没?”

    眼前这少年和脏乱差的环境格格不入。

    虽然穿着寻常普通的校服,但浑身上下就流露着股淡漠的贵气,戴着顶鸭舌帽,帽子上的英文看不懂,估计是什么普通人一年工资都买不起一顶的昂贵牌子。

    他压着帽子,看不清容貌,露出的脖颈白皙得隐约瞥见淡青色血管,一看就不是在太阳底下暴晒挣辛苦钱的穷人。

    为了避免太子爷这副瘦弱身子骨应付不来恶劣局面,楚奕还特地多带了个保镖。

    保镖也穿着方便动手的背心和短袖外套,不像往日都穿得西装革履撑场子。

    “太子爷?”

    里头倒是有消息灵通的人,通过身形和大致模样认出了楚奕,警惕神色放松了些,油腻脸上绽出谄媚的笑。

    “太子爷也想来玩两把?”

    “楚家的少爷?”

    大汉打量着楚奕,又看了眼旁边明显是练家子的保镖,在心底掂量了几分利弊,不敢轻易招惹他,移开踩在薄安胸膛上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