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门口挂起了灯笼,和阳台的鲤鱼灯一起照出了年味。

    红光只有这种时候才不显得诡异,可吴澜家还是清冷的气氛,单凭灯笼可解救不了。

    吴澜已喝得微醺,进一步喝成了醉鬼,心底的不满也无限放大。

    一分钟后,丈夫接起电话。

    她已经给他打过六次,每次打通就被他挂掉,她就锲而不舍地打,非把他从电话那头抓住不可。

    “我的存在已经不足以让你接电话了是吗?春节期间你不陪家里人,别人也跟你一起鬼混是吗?”

    吴澜不管他说什么,也不打算听他的借口。

    “我就想让你知道我的存在,让你知道这个家的存在,有那么难吗?”

    “你还说我是怨妇?你数数你多少天没回来了?我看你就是外边有人了!别跟我否认,我让你视频给我看屋里的全部,你敢吗?”

    “得了吧,你一句我无理取闹就是我无理取闹了?你都心虚几年了?电脑手机密码改得那个勤,我都猜不着你用的什么数,还说你不心虚?”

    “我想看你电脑和手机怎么了?同床异梦在我们这可显得太合适了!夫妻之间连坦诚都做不到,不悲哀吗?”

    “是我控制欲强还是你心虚引起的戒心太明显了?知道我为什么没带茸茸回家吗?你这副样子我怎么对爸妈交代啊?我们俩的事情理不清,谁也甭想见茸茸!”

    “哎哟,你连出轨被我猜着都不怕,还怕我威胁吗?你让我自己回去怎么见啊?说你一年不回来十次?还是指望他们问茸茸爸爸去哪了?爸爸工作呢,和小三一起!”

    “对,就你累得要死,打牌喝酒去得可勤了!你喝酒应酬谈生意我懂,什么时候也把生意谈到牌桌上了?”

    “别以为我没看见就不知道!你甭管谁跟我说的,搁这藏着掖着还要兴师问罪的,借着牌桌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你那钱有多少没上交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个月给你两千都是多的!应酬有专门的卡消费,你不就怕我知道你上哪了、跟谁在一起吗?用都不敢用!”

    吴澜思维厉害嘴也厉害,丈夫和她吵架甚至连她的气口都插不进话。

    吴澜最后挂断电话,打算明儿到他公司去,就问问他最近忙的啥,别总让她蒙在鼓里。

    吴澜自己都承认她控制欲强,摊上这么个又帅又有本事老公,哪个女人不得把他看住了,难道得当他家里的贤惠老婆,还得容忍他在外边养别人?

    吴澜寻思她就算为了女儿不能当个真正的女强人,自己的本事也足以养活她们娘俩,有什么事自然用不着怕!

    她开了红酒又喝了一瓶,酒精带来困意,她就在沙发上歇下,再醒时看见卧室门关着,丈夫的外套随手往椅子上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