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于观棋的前途越来越明朗,瞿教授十分高兴。这天晚上把郑羽和于观棋一起叫出来吃饭。一个是偏疼的爱徒,另一个是疼惜的后辈,将来都是前途无量的。瞿教授拉着于观棋的手,借着几分酒意,没头没脑地说,“你该往前看了吧。”

    于观棋喝了两杯,脸和脖子微微泛红,闻言只是笑笑,“您说的是。”

    郑羽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专心致志干饭,突然被老师抓住手腕子,“你看阿羽,心大,快乐,分手了什么事都没有,你学学他。”

    郑羽分手这事梁安安知道了就等于整个z院知道,他倒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只是老师的话让他有点尴尬,好像在说他缺心眼似的。

    他不高兴地抽回手,“我在吃东西呢!”

    “再说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我也很难过的好不好。”郑羽嘟囔着说道。

    瞿教授真的喝多了,他眨了眨眼,思索道:“你分手了,观棋也单着,要不……”

    “不可能!”郑羽听见话茬差点跳起来,梗着脖子打断他,“您都开始说胡话了,来来来,喝点汤解酒,吃点菜……”手忙脚乱地往瞿教授嘴里喂东西。

    于观棋笑得双肩直抖,不知怎么,笑着笑着他就想起郑羽的脚环,想起他去世的主人。那天仅仅是提了一下他就难过地哭了。他主人生前一定很爱他,郑羽也一定很依赖他,拿掉脚环可能是不想睹物思人吧。

    饭后,瞿教授一定要让他送于观棋回家。老师处处对于观棋照顾已经让他很不爽了,明明他们两个人都喝了酒,他只担心于观棋!

    偏偏于观棋这货不会看脸色,笑着说:“麻烦师兄了。”

    郑羽嘴上答应着,扶住瞿教授往车里按,着急把他送走。

    老师一走郑羽就不耐烦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你不送我?”

    “你是巨婴吗?”郑羽低头在软件上叫车,“叫声爸爸我可以考虑帮你叫车。”

    于观棋表情变得为难,“我有严重夜盲症,就算打车我自己也走不回家。”

    郑羽手一顿,抬头看着他,见于观棋表情不像骗人。

    最终只好送他,从小区门口到他家还有一段路,途中要经过三个人工造景假山和小池塘。于观棋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无法视物让他很没有安全感,走得也很慢。郑羽只好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扶住他肩膀。

    夜盲症这病不罕见,但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天文学者身上。宇宙就是黑暗的,他们需要长期在黑暗里寻找微弱的星光。可看于观棋瞎的程度,几乎不可能在黑乎乎的望远镜里看到任何东西。

    郑羽没忍住,问出自己的疑虑。

    于观棋说,“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三年前才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