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无情地举起手臂,又一鞭狠狠抽下。他看起来有点气急败坏,一边抽一边怒骂:“跟我说警匪?我如果当你是匪,昨晚子弹打穿的不该是油箱,而是你的脑袋!”

    都这个时候了还他妈想着怎么气老子,打不死你个小畜生!

    “唔啊啊啊.....!!”

    郑羽嘴里的痛嚎再也没停过,痛得脚趾都痉挛起来。因为江尧一句‘能不能熬得住’的嘲讽,他苦苦支撑不愿意求饶,甚至不愿意叫。江尧翻脸无情太让人伤心了,他不愿意在他面前显出狼狈。

    之前的硬气已经荡然无存,他嗓子叫得发痛,求饶的话也不知道喊了多少。江尧说得对,如果他对自己真的毫不留情,他不可能还能从水里爬上来。他甚至连江尧的鞭子都捱不住,怎么会认为自己能凭运气躲过男人的子弹?

    明明舍不得,可为什么安全词都不让他喊?身上除了护具掩住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块好皮,横七竖八躺着或深或浅的鞭痕,不少地方经过反复鞭打渗出血丝,血慢慢在皮肤上凝固,然后又被抽破。

    郑羽心里那股劲卸下之后,忍耐力像是被拨到了最低值,无论江尧或轻或重,他都能一秒发出最惨最可怜的哭叫。

    江尧整不明白了,在原地愣了一下,凶巴巴地吼他,“闭嘴。”

    郑羽哭得急,一时间没刹住。江尧皱起眉头,一鞭子横甩在他小腹上,原本就快破皮的皮肤霎时充血变红。郑羽在原地跳了起来,高吊的手臂几乎脱臼,他嘶声喊着:“呜唔!....好疼,别打了,求求你...”

    江尧甩了甩隐隐发酸的手腕,看了眼郑羽一身伤痕,估摸着不能再打了。

    他转身点了根烟回来,夹着烟的手拍了拍郑羽的脸,“错了没?”

    郑羽胡乱点着头,生怕慢了惹他生气。

    江尧啧了一声,拧着他耳朵教训:“看不懂,用嘴说。”

    “错了,”郑羽哑声说:“......我知道错了。”

    “不嘴硬了?”

    郑羽脸颊发烫,听出男人语气里的嘲笑,明显在笑他不自量力,他倍感憋屈,但还是乖乖开口,“....不了。”

    ——

    江尧将烟咬进嘴里,将他手腕的束缚解开。全身筋肉扯着骨头,没有一处地方不疼,郑羽滑倒在地,缓了口气才爬起来在江尧脚边跪好。

    江尧矮身蹲在他面前,火星在他唇边忽明忽暗,“老K在哪里?”老K是政治犯的代号,郑羽隐约听小叔和手下谈话时提到过这个名字,但他不知道老K是谁,更不知道江尧问他干什么。

    他茫然抬起眼,“我不知道。”

    “他不可能自己去次亚湾,你们的人肯定会护送,或者等人来接。”他盯着郑羽,“最后问一次,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