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风狼嗥鬼叫,两个人在外边待不住了,只能骑车往回走。郑羽冻得手脚发僵,紧紧贴在江尧后背环抱着他。江尧像是感觉不到寒风刮骨似的,一瞬间把速度提到极致。

    郑羽躲在他身后都感觉自己像是一片小落叶,随时都会被风撕碎。暧昧之所以让人难忘,大概是做蠢事的时候都觉得很快乐,这种体验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车停在小区绿化带边,郑羽晕乎乎地下来,头盔抱在怀里,呼吸间带出一串白雾。

    “这么冷,你别回去了。”

    江尧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郑羽的意思,他笑着说:“除夕夜带个男人回家你怎么跟家人解释?”

    “我一个成年人带朋友回家不需要跟谁解释。”郑羽避过话头,随手往旁边一指,“车停那里去。”

    语言陷阱对郑羽几乎毫无用处,他绕过江尧站到避风口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点去停车。

    ——

    惯例大年初一郑家亲戚都要在大伯家聚会,一大早就有人陆续登门,吵嚷声让人根本睡不好觉。郑羽蒙头往被窝里缩了缩,猝不及防跌进坚实而温暖的胸膛。

    郑羽瞌睡醒了一半,差点忘了江尧还在这里。

    江尧早就醒了,他不是爱赖床的人,但今天却格外舍不得离开被窝,醒来后躺在床上用手机看完了一部电影。

    手机屏幕正在播放片尾曲,郑羽皱眉,“你怎么不叫我。”

    “叫了,没叫醒,”江尧说:“睡得跟猪一样。”

    郑羽伸出光溜溜的胳膊够过衣服,坐起来往头上套,“放屁,我一叫就醒。起来下楼吃饭,我都听到你肚子叫唤了。”

    江尧躺着没动,“下楼吃?”

    “不然呢,”郑羽看了他一眼,“难道还想我你端上楼来,大年初一少做白日梦。”

    江尧提醒他,“楼下全是你家亲戚。”

    “我家亲戚不吃人。”

    江尧:“........”

    他一反常态的啰嗦,郑羽略思忖,恍然大悟:“江警官,你该不会是不敢吧。”他嘲笑的意味十分明显,“昨晚上爬床挺利索的啊。”

    江大少爷从床上坐直了,看起来有点慌,像个急证清白的烈女,“你别颠倒黑白啊,是你拉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