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一点,两人才离开学校,最后一班公交早已驶离。

    叶容舟和任与骞站在马路边,两人的影子挨在一块,谁也没说话。

    “你打算怎么回去?”任与骞率先开口。

    “我吗?”叶容舟思考了一会儿,“我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待会儿走回去就好。”

    周身是刺骨的寒意,放眼望去,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只有一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开着门。

    任与骞沉默片刻,道:“等会儿送你回去。”

    他没有要跟叶容舟商量的意思,自顾自地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叶容舟支棱着耳朵听,猜电话那头可能是任与骞的家人。

    “谢谢。”叶容舟望着任与骞,抿出一个笑,他的声音很轻,像一团柔软的棉花。

    “谢什么,举手之劳。”任与骞打量着叶容舟,觉得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样,至少别的好学生不会和一个成天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坏学生混在一起。

    昏暗的街道上,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向市一中。

    任与骞站在路边挥挥手,车辆停在了他们跟前,他拉开车门让叶容舟先进去,然后才上车挨着叶容舟坐下。

    驾驶座上是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人,叶容舟一上车就喊了句叔叔,逗得男人一笑。

    “小同学,喊我李叔就好,”男人爽朗地笑着,“与骞可是一个月不见得愿意坐这车一次,今天还真是天下红雨。”

    任与骞不理会李叔的奚落,问:“你住在哪儿?”

    叶容舟冲他露出一个笑,答道:“把我放在南里街就好。”

    任与骞才来宁市半年,还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不过导航分得清就行。

    虽说两人已有革命友谊,但终归才认识几天,并没那么多话讲。

    好在南里街离学校并不远,车程十分钟不到。

    南里街是宁市颇具历史的老街,街道两边都是老旧的小区,好在绿化与治安比较好,交通又便利,这才没有被大家抛弃。

    叶容舟在路边下车,他跟任与骞道别,然后转身往南里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