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宛琼昏沉中想起三千刚刚说过他母亲早早地去世了:“那她长得肯定也很美。”

    三千探出手,摘下了一片丹桂树的叶子,细心地摘下叶梗,掐去两头:“她长得是很美,小时候我一直认为娘亲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直到……”

    他顿住了,将折好的叶片放到唇边:“虽然我不会唱小曲,但会吹叶笛。”

    贺宛琼还竖着耳朵想听他接下来的话,就被一段又尖又柔的叶笛声打断了。

    丹桂的叶片不如四月的柳叶轻薄,哪怕是三千尽量将叶子给撕薄了点,吹出来的声音仍然是泛着钝,更显的悠扬。

    贺宛琼听着这叶子吹出来的小曲,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

    恰好就在这时,端着托盘的香梅急匆匆的踏进院子:“大小姐药来了。”

    三千赶忙让开路,伸手接过她端着的托盘:“我帮你端着。”

    那碗药刚熬好,泛着腾腾的热气,他跟在香梅身后走进房门,一直走到闺房门跟前才停下。

    “把药给我吧,”香梅接过托盘,冲着三千使了个眼色:“今日夫人还问起你呢,小姐的房间你进不合适,去找夫人吧。”

    “……好。”

    三千从怀中摸出一包蜜饯放到香梅端着的托盘上:“等小姐喝完了药,这个给她甜甜嘴儿。”

    他说罢,又看了一眼那道紧闭的房门,掀开门帘往外走去。

    “三千!”

    贺宛琼的声音穿透房帘,钻进他的耳朵里:“你还走么?”

    “我不走了。”

    小石头一直在大小姐院门口蹲着,愁眉苦脸的牵着手中的缰绳,看见三千的一瞬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打哪牵回来的大黑马,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把夫人养的山茶全都啃了!”

    仿佛是为了应和他的话,那匹高壮的大黑马抖了抖脖子,打了个响鼻。

    一双大眼睛盯着小石头脑袋上戴着的帽子,嘴中还在不停地咀嚼着。

    “等会儿我一并向夫人请罪,”三千捋了捋大黑马的耳朵,那马温顺的低下头,抖着耳朵任凭他抚摸:“你先把它牵去马棚,我明日再把它送回去。”

    “怎么还还回去,”小石头虽然嘴上嫌弃得很,但是还是默默拽紧了手中的缰绳:“这马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