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风,袁茂却打个寒颤,樊大坚替他说下去,“死亡是黑暗,我是来给你们熄灭光明的那个人。”

    “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不是我说的,是那名刺客,他就这么说话,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但是……听着挺吓人。”

    袁茂点头表示赞同,“刺客非常骄傲,说话也怪,他还说异人皆伪,独他为真,去伪存真乃是天机船赋予他的职责。”

    “嘿,天机船已经走了,随他怎么说都行。”

    “其他异人当然不服气,双方于是出手相争。”袁茂又一次脸色微变。

    “我俩躲在庙里,都能感觉到地面颤抖,小庙好像随时都会坍塌。”樊大坚用一句话描述当时的场景。

    “异人虽多,却不是刺客的对手,交手持续不到一刻钟,刺客说天功不可贪多,他同一天最多只杀两名异人,让其他人好自为之,或是奋发图强,配得上异人之号,或是继续沉沦,等候真人的处决。”

    樊大坚急忙补充道:“不是我这种真人,是‘真正的异人’,总之刺客很怪,连我们灵济宫的名头都抢。”

    “然后呢?”胡桂扬问。

    “所有人都走了,我跟老道又等一会才敢出庙,雪地上有两块血迹,但是尸体已被抬走。我俩想尽快回城,但是没赶上时间。”袁茂松了口气,放下悬了一晚上的心。

    胡桂扬想了一会,“有血迹没尸体?”

    两人点头。

    “照此说来,老叫花子完全可以自己在外面演出戏给你们看。”

    两人一愣,袁茂没吱声,樊大坚疑惑地问:“演这样一出戏能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在此,胡老爷找我吗?我可没有演戏的本事。”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樊大坚惊恐地小声说:“就是他。”

    “进来。”胡桂扬下地穿鞋、穿衣。

    老叫花子推门进来,手里依然拿着棍、碗,哈腰笑道:“给三位爷请安,祝……”

    “行啦,都这种时候了,还装什么乞丐?”胡桂扬根本不相信这是一名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