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谁的人,只是生意而已。”

    “生意若是一直做下去,你就成熟客了。”胡桂扬笑道,准备离开,对赵阿七究竟效忠于谁并不感兴趣。

    赵阿七仍不让开,脸色微红,“师兄为西厂做事,与我并无不同。”

    “当然,咱们是一样的人,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比你更好或是更坏。满宅子三十名异人都得到药丸了吧?那就是人人都在做‘生意’,所以你不必向我解释,真的,大家各自努力,别互相陷害就好。”

    赵阿七想了一会,“我想问师兄一件事。”

    “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现在的药丸只是缓解症状,官府有了解药之后,会给我们这些异人吗?”

    胡桂扬也想一会,“跟你一样,我也是试药者当中的一员,不知道上头是怎么计划的,我只能这么回答你:如果你是官府,掌握着解药,会给一群浪迹江湖的异人吗?”

    赵阿七长叹一声,“说来说去,官府只是拿咱们试药而已。”

    胡桂扬笑道:“我也是就这么一猜,没准官府就是好心呢。你这里有笔纸吗?”

    赵阿七摇摇头,左右看了看,胡桂扬趁机从他身边挤过去,“那就待会再聊。”

    前院韦瑛房里有笔纸,而且不少,看到胡桂扬进来,韦瑛笑道:“这么晚了还要出门?从今天开始,给胡校尉当‘跟班’的人不只我一位了。”

    “那两个异人校尉还在?”

    韦瑛给出一个手势。

    “八个?”胡桂扬吓了一跳,“我有这么重要吗?”

    “我不知道,我也宁愿什么都不知道。”韦瑛面带微笑,他的确做到了一无所知。

    “我不出门,借笔纸写封信。”

    “随意。”

    桌上的墨盒还是湿的,胡桂扬铺纸提笔,工工整整地写下“汪直”两个字,向韦瑛道:“能看到我写的是什么吗?”

    韦瑛看了一眼,脸色一沉,“胡校尉要写信给厂公?”

    “我糊涂了。”胡桂扬涂掉“汪直”两个,写下“厂公台鉴”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