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听懂?”赖望喜问。

    “听不懂,但是我修行多年,听得出来这是所谓的密咒,而且兼具佛道两派的特点……”

    “这你也能听出来?”赖望喜对老道的信任度一直在下降,如今已没剩多少。

    “他的古怪发音明显是佛门古语,大概来自天竺,可他还有叩齿、搅舌的动作,这是道门的功夫,我太了解了。可胡桂扬练得不对啊,过于频繁了,只怕是从哪里学来的邪派功法,长此以往,极易走火入魔,等他醒了,我得好好指点一下。”

    袁茂不懂这些,也不开口。

    安静了一会,赖望喜颤声道:“我觉得,对这件事咱们还是保密为好。”

    “为什么?觉得我不配吗?”樊大坚有点恼怒。

    “不不,我的意思是……”赖望喜偏偏不说了。

    一边的袁茂道:“胡桂扬好不容易摆脱妖狐的嫌疑,咱们就别添乱了。”

    “我只对胡桂扬说,不会告诉……哦,我明白了,好吧,大家都保密,谁也别说。”

    樊大坚不傻,一经点拨就明白了,不信鬼神的胡桂扬竟然会念古怪的密咒,背后不知隐藏着什么秘密,在一块爬出深坑之前,还是不要拆穿为好。

    伴随胡桂扬轻微的鼾声,三个人各怀心思,直到后半夜才陆续睡去。

    外面的开锁声一响,三个人几乎同时醒来,一个个惊恐万状,都怕来的人会直接宣布罪名。

    胡桂扬已经醒了,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睡得不错吧?南司的地板居然比我家的床还要舒服些。”

    门开了,进来的是镇抚梁秀。

    三个人心都凉了,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起身。

    “校尉胡桂扬,见过镇抚大人。”胡桂扬抱拳道,毫无惧意。

    梁秀冷冷地看着手下的校尉,身子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无关人等出去。”

    只有袁茂站起身,樊大坚与赖望喜连滚带爬地从梁秀身后出门,到了庚房外面,只见满院子都是带刀的锦衣卫,三人都吓得不敢动了,乖乖地站在门口,樊大坚轻轻将房门关上。

    隔间里,梁秀仍在打量不听话的校尉,胡桂扬坦然接受,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咱们不是敌人。”梁秀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