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铭笑道:“东厂给西厂守门吧。”

    汪直嘿了一声,鄙视尚铭的胆小怕事,向自己的校官下令道:“将五行教的人都抓起来。”

    校官比较谨慎,互相看看,百户韦瑛上前小声劝道:“好几百人,抓起来不好关押,还会闹得沸沸扬扬……”

    汪直一瞪眼,韦瑛再不敢多说,躬身后退,与其他校官一块去召集西厂的人,进入场地抓人。

    抓捕引发一阵骚乱,五行教的人不服,那些阉丐竟然也有怨言,“谁让你们来抓人的?这里是祭神之所,凡人只可能旁观,不可……嘿,连我也敢抓?知不知道今后谁在宫里掌权?”

    西厂终归是西厂,校尉全来自锦衣卫,没人真敢与他们对抗,嘴里不服,手脚却都老实,很快,数百名教徒以及十几名太过嚣张的阉丐,被押出天坛,送往城内收监。

    等了一晚上,总算有些事情可做,汪直稍感满意,可是太阳越升越高,祭坛仍然没有动静,令他非常恼火,小声嘀咕道:“还以为这小子能闹出点什么……”

    比西厂厂公更不耐烦的人是那些神仆,昨晚的仪式足够宏大壮观,可是传言中的一步登天却连点影子都没有。

    阉丐带头,神仆们逐渐向祭坛方向聚集,没人敢上去,都围在下面,高声叫喊,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皇帝就在祭坛上,虽然看不到人,东西两厂却都十分紧张,急忙召集校尉,慢慢围过去,与神仆保持数十步的距离。

    汪直这时有些后悔,他分出不少人押送五行教的教徒,如今可调用的部下远远少于东厂,万一真有意外,西厂帮不上大忙。

    他不会承认错误,只是悄声命令韦瑛出去调兵。

    祭坛上终于有了动静。

    太子丹走到边缘,一脸疲惫,说话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豁亮,只好摆动双手,很久才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诸位,可以散去了。”

    “什么?散去?散去哪?我们什么时候进宫?”一名阉丐大声质问。

    太子丹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神船自有安排,神船不会一次拔擢所有人,神船已将运数注入你们每个人的体内,少则三日,多则一年,必然显现。你们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候……”

    “一年?谁能等得起啊?”另一名阉丐失望地说。

    太子丹盯着此人,脸上笑容消失,“你既然怀疑神船,何必参加仪式呢?”

    阉丐大惊失色,急忙道:“我不怀疑,我相信,完全相信。”

    “可你的运数在降低,每多一分怀疑,就会减少一分运数,等到低无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