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毕竟在很多人眼里,南长寿在酒店前对钱唐江轰出一枪,还放话要弄死钱家大小,难免会让后者恶向胆边生,只是钱唐江有金格格撑腰,安小天他们不敢明查。”

    赵定天点点头,语气平缓:“南念佛应该有发现,不然不会浪费人力物力,你让人继续盯着安小天的动作,如果钱唐江真跟南长寿之死有关,咱们就支持南系讨回公道,如果他是清白的、、”

    “那就不能让南系动手,那会生出乱子的。”

    大金衣点头回应:“明白!”随后他又见到赵定天抬起头,长叹一声开口:“袭杀南长寿的人,除了甲军之外,还有东瀛人,敢做这案子的人都是东瀛顶尖人物,狐狸难道没提前收到消息?”

    大金衣脸上划过一抹歉意,压低声音回道:“狐狸更多是活动在天煌身边,而这次参与袭击的是东瀛太子党的人,太子党跟东瀛首相阿部一郎走的比较近,所以狐狸没有及时收到风很正常。”

    “最重要的一点,南长寿自己求死。”

    他指出其中的关键:“除了他是服食氰化钾之外,驻军也没有收到他的求援信息,按道理在战破军他们死战时,他完全可以通过他的卫星手机,输入权限指令调军歼灭凶徒,可他没有求援。”

    大金衣神情有一丝凝重:“驻军接到的求援电话是来自唐静子,诡异也在这里,从唐静子的电话打出,到南长寿他们牺牲的时间,驻军应该来得及营救人质,却因各种原因耽误了十五分钟。”

    “直到南长寿他们横死,两架直升机才赶到。”

    他声音一沉补充:“撇掉以上种种诡异痕迹,我们的人还从现场拍摄不少照片回来,两架直升机扫射完全是无差别,也就是说,当时南长寿他们如果还活着的话,也很大概率死在机枪炮下。”

    听到这一番话,赵定天脸上的惆怅渐渐散去,更多是一种睿智和凌厉:“如此看来,南长寿是用一死成全自己和南系,他死不足惜,但为何要拉着战破军他们牺牲?那可是六十多条人命啊。”

    “枉费他们还尽职尽责全部战死。”

    大金衣没有出声回应,站在南长寿立场自然要拉入一起死,这样才能让他死得更惨烈一点,可是站在赵定天的角度来说,这种行径就极其无耻了,自己都准备死了,还拖入六十多名华国儿郎。

    “叮!”

    就在这时,桌上的红色电话响起,老人顺手把它拿了起来,接听片刻后眼神变得更加阴冷,随后就转动轮椅来到古旧窗边,坐在阁楼窗边的阴影中,隔着玻璃看着窗外的雨丝,久久沉默不语。

    南长寿死了,老人应该感到庆幸,幸灾乐祸,或者落寞,然而所有这些情绪此刻都散掉了,相反那张和蔼的脸庞上涌现一抹阴郁寒冷,渐渐浮现某种压抑不住的复杂情绪,大金衣下意识问道:

    “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了?”

    赵定天没有直接回应,只是打开身旁的抽屉,拿出一张很少见的旧式照片道:“接听唐静子电话以及执行解救任务的十二名华军,还有负责他们的两名军官以及情报处长,刚刚吞枪自杀了。”

    “他们留下遗书,对自己解救不力愧疚。”

    在大金衣身躯一震这个消息时,赵定天正看着手中的照片,上面有大金衣,有赵子龙,有牛空空和小金衣等人,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滑动,最后落在稚嫩面孔的杜天雄上面:

    “希望惨剧不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