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沉默了片刻,倏地手脚并用地抱紧他,仰头笑了出来:“你说得对。”

    妈妈走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

    不能让妈妈在另一个世界依旧不放心。

    她过得很好,又有人爱了……

    沈遇书停下来缓了缓,故意似的,让这个饭前运动没完没了。他低下头,堪堪用一点额头抵在颜姝颇为骨感的肩上,忽然轻轻地出声:“姐姐,其他人有我这么久吗?”

    颜姝瞬间就被他带着节奏走了,嘴角翘起一点微妙的弧度,

    故意悠悠地说:“其他人啊……姐姐忘了呢。”

    “是吗?”沈遇书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珠略显幽深地望了她一眼,颜姝直觉不妙,就听见他凌迟一样缓慢地说:“我让姐姐想起来好不好?”

    不等她开口,颜姝就蓦地抓紧他的手臂,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种条件艰苦的地方,颜姝这“外强中干”的破身体真经不起折腾,连忙举白旗:“没有没有,你最久了!”

    她缠上去亲他,撒娇耍赖的手段全都用上了,也没换来对方的心软。最终,被勒令不准下地的她,看着一地慌乱间摔碎的碗碟瓷片,踢了他一脚,阴阳怪气:“看你干的好事儿?大年三十的多不吉利。”

    “碎碎平安。”沈遇书淡定地扫了她一眼,把她的脚挪开,手拿扫把将她底下的碎瓷片扫干净。

    颜姝晃着脚,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某自作自受的天才收拾拖地,玩味的目光定盯着他通红的耳朵,一点不留情面地戳穿他:“学弟,耳朵红了,还知道害臊啊?”

    恐怕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出格过吧?

    不过好像这位自持冷静的少年自从遇见她,不是在越矩,就是在出格,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古代妖妃的意思。

    她拿过旁边的手机看了眼,装作惊讶地道:“惹,九点啦!可真是太久了呢!”

    沈遇书顿了顿,似被她连翻的调侃噎住了,拖地的动作明显快了些。等到地上完全脱干净,他来来回回检查了两遍,才给颜姝重新拿了双拖鞋穿上,全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颜姝低下头伸着脑袋去看他表情,发现他脸也红了,觉得十分有趣,故意缩回脚,拖腔带调地说:“都喜欢上我了,脸皮儿还这么薄可怎么行啊?”

    “诶诶疼!”

    下一秒,沈遇书就用巧劲儿捏住她脚踝,又疼又麻得她双脚乱蹬。

    沈遇书冷冷地冲她掀了一眼,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把她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