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铮拢了拢她有些散乱的头发,“别怕,我已经叫人去安排了。既然父皇的病是这么个情况,日后若他要再找你,你还如此说就是了。至于宫中的太医,你也不必担心会露馅,那些太医人精似的,不会有人敢触他的霉头说实话。还有,日后若沈娇再叫你进宫,你就推说自己病了。”

    “好。”江慕乔点头。

    她也不想再进宫给皇上瞧病了,不想露馅是一回事,还有就是身为大夫,明治病人有病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无比难受。

    “他早该找我的。”江慕乔有些无力道,“若是早点找我,兴许还有法子。”

    楚云铮面色冷淡,“没人拦着不让他找你。若是齐桓公若是能早点听扁鹊的话,也不至于病死。”

    江慕乔苦笑,“要不是怕被迁怒,我又怎么会不说实话。”

    “难为你了。”楚云铮温声道,“别想这件事了,生死有命,是他拖得太久,没得治跟你无关。”

    江慕乔只觉疲惫,“我睡一会儿。”

    再次醒来,是被双双叫醒的,她站在床边轻声道,“王妃,娇贵嫔娘娘宫中的忠公公来了。”

    忠公公,便是小忠子。

    江慕乔脸色倏然冷下来,“让他走,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想见。”

    双双为难道,“奴婢已经说了,可是他不走,说是非要见到您一趟。他说娇贵嫔有句话想要捎带给您。”

    江慕乔厌恶无比,“不听。”

    双双越发无奈,“可是他说见不到您就不走,还说娇贵嫔娘娘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日后再也不打搅您了。”

    棉棉正好挑着帘子进来,听罢这话寒着脸道,“双双,干什么用这点小事儿打扰王妃,若是王爷知道,仔细他回来之后责罚你。你出去,就叫人把忠公公架出去,他若还不走,就放小白咬他!”

    棉棉端着热茶,扶起江慕乔喝了一口道,“王妃您接着睡,奴婢去处理此事。”

    江慕乔还哪儿有心思睡得着,问了句王爷在哪儿,得知他出去了便坐起,“左右也是宫里头的红人,把人架出去不好,放小白也不好。罢了,我去见一面。”

    小忠子奉了沈娇之命,若是今日见不到她,明日恐怕也不甘罢休。那正好,听听沈娇有什么口信带给她,还有在翠薇殿的时候她听见沈娇说,不白白利用她,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她倒要看看,沈娇准备了什么大礼。

    小忠子左等右等,站的两腿酸软,不仅没有凳子坐,甚至连茶都没有一口。

    被安王府如此冷遇,可这位在宫中人人奉承阿谀的大红人一点怨言都没有,反而赔着笑向来往的小丫鬟打听,“安王妃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