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师钦川忽地露出笑意。

    幸好清晨的时候没有真正将兄长作弄到床上,不然被发现了背上留有抓痕,他可是半点也不愿找借口,说那是留恋在别的什么人床上留下的。

    年轻的贵公子褪下上半身的衣衫,赤裸着肌理分明的背脊。

    卑劣地妒恨着子系的师正仪举起戒尺,他许久没有机会惩戒愈发优异的二儿子,又在这时更加清晰地觉察到自己年华的逝去。

    他走到二儿子的背后,眼中摇曳着阴冷的火。

    那根本不是在看着自己孩子,反而是看待一名未来会接替他的篡位者。

    一下,两下……

    师钦川的背上已经抽出血痕,他挺着腰脊默默无语,半点也不曾放在心上,而那沾着痕迹的戒尺也依旧不停。

    门外望风的小侍大惊,立马招呼来一名婢子,叫人去通传师夫人。

    只是等到流着热汗的婢子奔到师夫人面前,在她急切地通传情况后,端庄的师夫人仅做轻轻地颔首。

    她手中摆弄着才送来的荷花,配着当季的花草扦插着瓶束。

    侧身而坐的贵妇撇过半边脸,狭长的眼尾飞出。她仅用余光瞧着狼狈的婢子,举着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遮在唇边,眉眼一弯,似乎在笑。

    “不碍事的,他们父子不就这样?”细长华美的指甲拨弄着各种舒展的花枝,师夫人抚摸着带青的苞蕾,“我不得空,你这护主的奴才去请林姨娘他们吧。”

    新来的婢子跪倒在师夫人面前,流满汗水的身子骤然冷了。

    她从那位当家主母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差点让门槛绊倒了自己,被长廊上的风一灌才清醒,忽地感觉这座奢华的庄园竟如此阴冷。

    婢子跌跌撞撞跑向林姨娘的院子,正巧回来的师雪章也在。

    她扑倒在地埋着头发抖,战战兢兢地请人过去劝上一劝。这般作态倒也不是为了师钦川,仅仅是害怕这群鬼一样的人。

    她被人轻巧地拉起来,眼中印出一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忘的容颜。而它的主人蹙着眉拢上丝丝忧郁,叫人瞧了心中一痛。

    此刻好似连呼吸都忘却了,婢子呆呆地被牵着站起来,就见那人转头望住林姨娘。

    “娘……姨娘,我们快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