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的身子动了动,抬起头来,就撞进了一双温润的眸子里,孟辞的面色还略显苍白,她顺势用额触了触温度,这滚烫终于都退下去了。

    她正要抽身起来,腿忍不住打颤,重心不稳,差点就要跌到,被孟辞一把拉住。

    一时间,两人呼吸交-缠,室内静得出奇,只听得见窗外细密的雨声。

    思及昨日,为了避免尴尬,沈静姝率先开口:“大人夜中淋雨受了风寒,大夫嘱咐要多加休息,今日要告假吗?”

    “夫人这是在关心我?”男人穿着里衣,胸口上散落的不仅有征战时的疤痕,还有几道新生的抓痕,那痕迹来自何人,让人一目了然。

    沈静姝的如扇长睫微微垂了垂,面色微微发烫:“大人理应注意自己身子,朝中事务繁多,就是有钢铁般的身子也禁不住折腾,若是落下了病根就不好了。”

    孟辞是武将出身,这些年在战场上受了不少伤,不过好在他养成了晨练的习惯,很少会生病,如今旧伤复发才导致风寒。

    难得看到沈静姝害羞的样子,孟辞起身托起她的身子,顺势将她抵到墙角:“夫人如此为为夫着想,也该为孟家子嗣担忧,府上似乎冷淡了些,若是有了孩子,夫人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子嗣,就像是一根针插-进了沈静姝的心中,沈夫人去世早,父亲为了不让她和哥哥受委屈,没有续弦,年轻时媒人踏破了门槛,最终被父亲的强硬打退。

    多年来,父亲的照顾无微不至,但有些东西终究无法等同。

    孩子,她大抵是不会有了!

    避子汤她一滴也不会剩,她害怕自己的孩子也会像儿时一样。

    “大人,该起了。”沈静姝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孟辞如何不知,他想让她死心塌地留在自己身边,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人,再不为世俗而戒备。

    男人的笑开怀起来,把沈静姝搂在怀里:“不急,等你身子再养好一点也不迟。钟子言连个夫人都没有,横竖是孤枕难眠,倒不如我贤妻在侧。”

    无故躺枪的某人正在京兆府处理案牍,窗户被风推开,纸上的灰尘钻进了鼻孔,让钟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新来的小厮有眼力的关上了窗户,又派人送来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

    最近的案子有些棘手。

    京城中有两名女童失踪数日,至今下落不明,与半年前的女童失踪案痕迹吻合,倒像是同一人所为。

    寻觅无果、专挑寻常农妇家的孩子、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钟璟挑了近十年类似的案子,又发现失踪的女童似是被两众人马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