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属下的回报,坎比达子爵深吸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重新望向普提莱。

    “这是什么?”坎比达冷冷地道。

    普提莱动了动眉毛,没有说话。

    “你们究竟在想什么?”

    坎比达脸色难看,他大踏步走到对方身前,高出半个头的身高优势让他看起来威势十足,“做了这么多,就只是……”

    “就只是为了送一个七岁的小屁孩去见大公?”坎比达皱紧了眉头,眼神有如寒芒,锐利而冰冷。

    普提莱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他十分想念怀里的烟斗和烟草,可惜,被绑缚的双手让他只能望烟兴叹。

    副使先生只得磨了磨牙齿,聊解烟瘾。

    “那您看来,此时的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普提莱扬起头,毫不紧张地看向对手:“不顾一切地拼死冲锋?铤而走险地实施刺杀?满城奔走地寻求援助?想方设法逃离危险?还是试图与你们握手言和?”

    他耸了耸肩,似乎这只是一场轻松的老友谈话。

    坎比达深吸了一口气,把精神松弛下来,抑制住对意外的惊愕与愤怒。

    凭着周到细致的筹谋与眼光广阔的远略,他以一介勋爵之身向上爬升,在黑沙领的一众本地封臣里赢得了如今的地位,成为大公的首席智囊。

    在大公的计划里,遇到了意外,任何人都可以慌张、愤怒、疯狂——像个普通而典型的北地人那样。

    只有他不能。

    不能。

    为了他们心中的伟大未来。

    那个脱离了沉重枷锁,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念及此处,坎比达脸上的寒意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