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也太好性了,就凭您生了哥儿,夫人也不该这么待您!”

    “您不若去跟伯爷好好说说,诉诉委屈,没准伯爷这回就听您的呢?”

    柳儿打心里觉得月姨娘不差,虽长得不出众,但性子一等一的温婉,只是这女人太傻,晓得哭,却对错了人。

    男人最受不得眼泪,若姨娘肯去哭一哭,说不得伯爷就心软了呢。

    月姨娘摇头,自己伸手拿帕子擦泪。

    伯爷刚开始宠她的

    时候,月姨娘也有过幻想,都这么些年了,什么都看开了。

    府里的王姨娘、李姨娘,前头都跟着姓氏,她也有姓氏的,夫人却偏偏喊她月姨娘,于是整个府里都叫她月姨娘,这个称呼听起来不伦不类,倒像是楼里排了牌子的姑娘。

    月姨娘再不认字,也晓得这不是什么好称呼,和伯爷说过许多次了,伯爷当时是怎么说的?

    “不过一个称呼,何必这么计较,到底是当丫头的,眼界有限。”

    是,她是当过丫头,所以一辈子低人一等,所以活该被林氏当个玩意儿看待。

    柳儿见月姨娘这样,也晓得她不会去争取了,自个叹了半天气也就算了,反过来劝道,

    “姨娘,咱们回吧,少爷估摸着要下课了。”

    听见儿子,月姨娘眼睛亮了亮,随后又重新变得黯然。

    不过,到底跟着柳儿回了她们自己院子。

    ***

    “姨娘,咱们不是说好了,不露了消息,好好在院里安胎么?”

    玉茹坐在王姨娘身边,亲昵地拦着她的胳膊,小脑袋还靠在姨娘的肩膀上。

    她想得很简单,姨娘完全有能力把消息摁住,死死把住院子,把孩子生了,正院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王姨娘揉揉她的头发,轻笑道,

    “傻孩子,生产是最难过的一关,也是最容易出错的一关,等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