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起了床,连早膳都没吃,说是在练书法,其实竖着耳朵听外间的动静。

    不过,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太监传旨的消息,气得他伸手扔了笔,染了墨汁的狼毫,狠狠地在宣纸上涂上一笔乌墨,先前写的字都白瞎了。

    想到小时候烈火烹油的伯府,再看看如今只能看别家热闹的寂寥模样,若不使劲克制着,武安伯恨不得把书房都砸了。

    刘福也知道伯爷心情不好,可他这里接到一个惊天密报,摸不清真假,也不敢定夺。

    他站在屋外,听着里面丁零当啷的声音,想禀报,又吓得不敢开口。

    可他垂首盯了手里的信纸半晌,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敲门。

    “伯爷”

    “何事?”

    里面传来武安伯隐含怒气的声音。

    刘福推门进去,对于书房内的狼藉视若无睹,他伸手把手里没有写名字的信封,放在武安伯身前的案台上。

    随后又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地站在一边。

    刘福识字,里头写的东西他每个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的意思却叫他不敢置信。

    若真是如信上所说,伯府岂不是要翻了天?

    武安伯睨了刘福一眼,沉着脸伸手,把信封拿起来,打开。

    他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越看越是气氛,到了最后把信纸揉成一团,狠狠一拍案台。

    “去,把王氏给我喊来!”

    武安伯抿紧唇,虎目瞪圆,手背上青筋毕露。

    刘福极不愿替谁求情,尤其伯爷明显正在气头上,可想到二姑娘笑眼弯弯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

    “王姨娘的身孕,如今正满四个月”

    重点不是满四个月,重点是王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