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

    为什么不让她看一眼,一眼就可以了,至少能记得他的轮廓藏在心底,让她怀念,这样也是好的……

    “姐,我好痛苦……。”吕薏微仰着脖颈,那么绝望,眼泪流了一脸,像被雨水冲洗过,她哑着声音说,“别再挂营养素了,让我自身自灭也好过身不如死……。”

    急促的脚步声绕过床尾,吕智脸色很难看,甚至是凶恶,扬起手‘啪’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吕薏的脸上。

    吕薏无力地倒在床上起不来,脸上是火辣辣地痛,她的泪水流的更凶,甚至呜咽地哭出来,那是心中的怨,心中的苦。

    “再给我说一遍试试!”吕智气得胸口起伏,吕薏说什么话都不该那样说,她失望着,“的聪慧到底哪里去了?不是我妹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以前,现在,将来都不可以有事!孩子没有了以后结了婚一样可以生,这世界上比痛苦的人多的是。有没有想过身边在乎的人?当初我是怎么说的?不要靠近温伯君不要靠近温伯君,听了没有?吕薏,会不会太自私了?”

    吕薏吃力地转动眼珠,僵硬如生锈,她看着吕智气愤的表情。她好想说,她想活,可是她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为妈么?可是妈不喜欢她;姐么?虽然近日对自己好的太意外,可是吕薏已经没有力气去顾及,所有的伤心过后一切还会回归正轨的。就她,就怕再也回不了正轨了。

    医院的空气里纠缠着悲伤情结,谁也没有说话,互相看着,又可说一个瞪,一个在无声地流泪。

    吕智真是太失落了,自责无用的一种失落。在商场上她可以强硬地拿定任何主意,签不可能的合约。而现在面对伤心欲绝的吕薏,她毫无办法。

    她急,她恼,她怒,却还是一筹莫展。

    如果巴掌能把她打醒,可以忽略手上的不忍用力地抽下去,一巴掌,十八掌……

    可是吕薏的眼神那么怯,瑟缩,用打的方式根本不行!

    “我刚让家佣煮了营养粥,吃点再休息。”吕智上前把她盖好被子,站在床边倒着保温杯里的粥。

    纤细的手指搁在白色的瓷碗上,也是无助的,只是从小到大她从不曾在意过。她是长姐,经历的历历在目,容不得心中有半点虚弱。

    扶起吕薏靠在枕面上,瓷碗送在她面前,坐在床上舀起一勺准备喂她。

    吕薏蹙着眉,偏过脸,样子是不愿意吃的。

    “只要吃一点点,光打营养液维持不了多久的。小薏,听话。”

    认吕智怎么好言相劝,吕薏最后都闭上眼睛,眼泪不住地滚滑,她不想吃,没有存活的念头,又何必做徒劳的事。

    “姐,走吧,回去休息,这里有护工在。”吕薏轻力吐息。

    吕智听了她没有志气的话忍着耐心,刚要说话,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浑身的架势瞬时充溢在病房里,吕智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空气中被袭击的波纹连吕薏都感觉到了,她抬起眼,看到那个让她失去孩子消失后的男人,她的恨意痛意使得浑身颤抖,手指死死地抓着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