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栩小心翼翼地松开怀抱,但没有放开她。

    秦绝另一只手摸索着探出去,抓住了老爷子的衣领后才试探着睁开眼眸。

    她看向贺栩的双眼,它们褪却了往日的锐利,在此时盈满了浓浓的担忧和心疼。

    被这些担忧和心疼包围着的,是映在贺栩眼里的,秦绝的面容。

    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双眼睛,看着恢复了正常深棕色瞳仁的自己。

    秦绝虚弱地低咳了两声。

    “老爷子,您得被颁个奖啊……‘救世主’的奖……”

    她断断续续地笑着,咳嗽着,松开贺栩的羽绒服领子,去摸作战服的电流网开关。

    强电流徐徐消失,秦绝猛地撑起身体,脸偏向墙的那边,垂头干呕起来。

    “水!”

    听着她说完了话的贺栩先是一怔,立即招呼着人过来。

    他心底缓缓一松,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

    贺栩不清楚秦绝的具体情况如何,但能看得出来,当前这一关,算是过了。

    ……

    消毒水的气味。

    门外朦胧地传来谈话声,两个人,不,三个人。

    身体有触觉。

    在躺着,身上盖着被子,一只手半罩着薄毯,冰凉的液体持续注入手背,另一只手被固定住了,钝钝的,反应并不灵敏。

    掌握了周围的信息,秦绝睁开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

    视野匀速扫过上下左右,一片白,被子和绷带都白得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