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岫身边有两个丫头,一个叫乔杉,一个叫木银,木银是她自小从金陵带来的,两个人亲如姐妹,乔杉跟金嬷嬷是祖母给她划拨的人,三人对她都忠心耿耿。

    一回来,乔杉跟木银就把今日之事告诉了金嬷嬷。

    金嬷嬷抹着眼泪直直点头,“真没想到凌王殿下跟几位爷是这样的好,咱们也算有着落了…”

    谢云岫入京的五年,她的着落始终是王老夫人的心病。

    木银兴致勃勃地说着二爷是如何咄咄逼人替谢云岫出气,又说世子是如何伟岸,明熙堂的气氛也好了不少。

    “小姐,奴婢觉得呀,您完全可以想开一点。”木银亮晶晶地拉着谢云岫说话。

    谢云岫不由好笑,“你这丫头又想什么呢?”

    “小姐您看呀,这凌王殿下遗言将您安置的好好的,世子爷跟二爷又是如此维护您,尤其是世子爷,都敢冒着得罪贵妃的危险,把您从虎口夺回来,可见是真心待您的。”

    “所以奴婢觉得,这凌王府的日子定然好过,您虽然年纪是轻,可一过来就当长辈,还有儿子媳妇孝顺您,孙儿孙子膝下承欢,这简直是神仙日子呀!别人出嫁都是当小媳妇,得看公婆脸色,你一来就做长辈,大家都得敬着您,这不是很好吗?”

    “您还操心什么别的,只管享齐人之福!”

    木银说完,谢云岫怔了好一会。

    是呀,任何事换一面来看,是完全不同的,被木银这么一说,谢云岫发现这日子还真有奔头。

    “你这小蹄子还真会寻开心!”谢云岫嘴上埋汰了一下木银,可心里着实宽泛了不少。

    乔杉跟金嬷嬷也都笑着落了泪。

    “不过嬷嬷,我很好奇这贵妃娘娘为何如此针对我,非得逼着我去死?”谢云岫想着金嬷嬷在京城几十年,见多识广,没准知道内情。

    金嬷嬷苦笑道,“这里头自是有一番缘故。”

    金嬷嬷细细讲了其中的缘故,谢云岫才知道,原来这位熹贵妃未嫁之前,曾属意于表哥凌王,可惜后来阴差阳错被选入宫中为妃,这件事鲜为人知。

    只因当年王老夫人也曾入宫参加选妃,金嬷嬷跟随,是以知晓这些旧事。

    “这都几十年过去了,莫非贵妃还耿耿于怀?”谢云岫也是吃惊的。

    金嬷嬷叹息道,“谁知道呢?大抵自己没得到的,都不想别人得到吧,再说了,贵妃至今无所出,娘家也早已衰败,如今全靠凌王府撑着,才坐到贵妃的位置。凌王病逝,对她打击不小,恰恰谢家跟朝廷不合,估摸着想顺水推舟逼姑娘去当姑子,以解心头之恨!”

    谢云岫苦笑一声,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