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也是,一次练完枪,他手酸的举不起来,陆昱凌让他赶紧回家休息。林厘却说,他没有家。一直没有家。

    陆昱凌没怎么安慰他,只是说:“要来我家吗?”

    他从小身体就不行,没条件好好养着,偏偏有一身娇气的病。平日里都认床,今天难得睡得这么安稳。

    以至于差点误了给家主请安的时间。

    陆昱凌前二十年在陆家老宅的条条框框下长大,长得规矩也板正。但他天性是洒脱肆意的,继任之后也没有搬回去,反而在这座不算大的房子里立了户。一些好的规矩带了过来,其他的陆昱凌也不在乎。

    请安就是其中之一。因此,与其说是请安,不如说是叫早。

    可林厘并不清楚。陆云戚不在家,燕栖灯又住在楼下,他穿戴整齐走到家主卧房门口的时候,整座房子都静悄悄的。

    林厘和燕栖灯他们不一样,虽然是不受待见的长大,到底算是个真少爷,没学过做家奴的规矩。此刻,光是想怎么进去,就踌躇了半天。

    他敲了几下家主的门,也没人应。只好试着推门看看。

    没想到门根本没锁,一推就开了。

    家主的卧房很大,布置却显得简单。一面墙的衣柜,一块巨大的深灰色地摊,和一张特殊定制的大床,感觉有差不多有三米宽。

    而总是高高在上的陆昱凌,此刻闭着眼睛整个人陷进了软软的大床里,莫名显得柔软。

    还有几分可爱。

    林厘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走到陆昱凌床边,小声道:“林厘来给家主请安了。”

    说完,陆昱凌一点反应也没有。

    林厘又乖乖等了一会,忍不住伸手去碰家主放在被子外边线条分明的手臂。

    哪想到直接被人反手狠狠擒住,一动不能动。

    林厘小声惊呼,偏偏家主就是不放手。半晌才传来陆昱凌懒洋洋的声音:“这几个月,格斗又一点没练。”

    “练了,我很听话。”林厘抬眸看向陆昱凌,又补充了句,“林厘真的很乖。”

    “有多乖?”那人偏要这样问。

    “请安有这种请法吗?也就是你,一点规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