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夫人叹道:“蓓儿日后还要与司马家的那娃娃,在同一处求学呢!这背井离乡的少不了相互扶持,悦琴啊,听老爷的话,这件事以后还是莫要再提的好。”

    雷氏算盘落了空,嘴上应是,心中终究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古场看着心气不顺的夫人,突然间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说个明白:“端礼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他之所以会这样事出有因,那时期边疆大乱,司马将军还是故去李将军麾下的一名小将,随大军在战场杀敌卫国,这仗一打便是数年。在乡下苦候的端礼母子,多年没有他的音讯,以为他早已经战死沙场。

    “正逢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可怜这对母子四处流浪,乞讨为生,衣不遮体食不果腹。长公主设宴那次,司马将军刚刚派人打听到他们母子的下落,接来皇城。司马夫人身体有恙没能参加宴席,那几条鸡腿是端礼特意收起,打算带回家给他娘吃的!你们没有经历过饥荒,是不明白那种经历吃了上顿没下顿滋味的人,对食物的爱惜和看重的!”

    古场边说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臻蓓,自始至终她均静静坐在那里,垂眸望着手中的茶杯,像是听得极为认真,又像心神飞去了别处,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一般。

    古场暗叹一声:不晓得,她是否会领会到他的良苦用心?这二人能否放下芥蒂,成为至交好友?

    次日,古场见到司马端礼那一刻,便明白是自己多虑了!

    古家人进宫的时间,稍早一些。

    趁皇上圣驾未到,古场正与臻蓓又说了遍,一会儿要行的礼数,及和回答圣上需要注意的地方。

    “古兄,古贤侄,你们早到了!”一声爽朗洪亮的声音,自殿外传来道。

    臻蓓寻声望去,只见一位中年将军满面笑容,向着他们阔步走来。

    “司马兄早!”古场笑着与他招呼。

    臻蓓目光越过那将军,落在他身后的人身上。

    那是位中等个儿,身材十分健壮的少年。

    他年纪与臻蓓相仿,长得浓眉大眼,皮肤呈古铜色,显然长期在阳光下活动。

    这少年与记忆中的小黑瘦子重叠在一起,合二为一,这少年便是司马端礼了!

    看到臻蓓后,司马端礼眼睛一亮,加快脚步疾行了过来,他展颜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古兄?多年不见,听说你的病已痊愈,真是太好了!”

    他说话间,伸出大手紧紧握住臻蓓的双手,入手的软绵细腻,让他眉头一皱:“古兄,你怎地还是这么羸弱?男子汉大丈夫,身板这么单薄可不行!这样吧,等去了瀚门学院,晨练我叫上你一起好了!”

    那将军闻言连连点头,他严肃对古场道:“此法甚妙!古兄,端礼说得对!只要让贤侄多流流汗,胃口好了,身体自然就壮起来了!”

    “古伯伯放心,臻蓓兄的事情包在侄儿身上了!”

    面对司马父子的热情,古场有些招架不住,他皮笑肉不笑道:“如此,就有劳端礼贤侄了!蓓儿,还不快见过司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