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的课时分上午下午两段,上午是文化课,下午是剑道练习。

    过去松阳就没指望过银时能规矩地坐在文化课的教室里,不过他最近确实一反常态,不仅不再逃课,窝在角落里打瞌睡的次数也减少了,放学一群孩子们喊他去逛街买东西,他跟着去的次数也少,而且必然会拖上高杉一起。两个孩子关系有改善,松阳也觉得欣慰。

    一到上课,这孩子就睁着眼睛盘腿坐在那里,虽也不翻书,但不晓得为什么一副警觉的样子。

    下午的剑道课,一般情况下不是大家自主练习就是围观银时和高杉对练外加各自对练。高杉休养的这些天,银时自然也无事可做,松阳去哪他跟到哪,松阳趁午休带着高杉去内室上药的时候,他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银时去外面跟大家一起玩吧,坐在这里发呆多没意思呀。”

    给高杉换绷带的时候,松阳一转头就看见银时坐在边上,也不拿本漫画看,无聊到都开始打哈欠,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阿银说过要待在你旁边的嘛。”看似困倦的红眸掠过垂着头的紫发少年晦暗不明的侧脸,看向松阳时眼神仍然是一贯的散漫。

    “那什么,合格的好男人首先要说到做到才行哦。”

    ……那也没必要寸步不离吧?

    照常给高杉换完绷带,松阳拍拍他的发顶,让他回屋休息,高杉乖巧地应了一声,低眉顺眼地起身。银时一听拉门关上的咔哒动静和走远的脚步声,扭扭捏捏地挪到松阳身边。

    “松、松阳,你这几天有没有……有没有那什么?”

    “什么?”

    “就是……”银时结结巴巴地清嗓子,“想、想吐、什么的……”

    松阳满头黑线地弹了下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没有喔,而且,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快吧,这才过去多少天啊。”

    “好、好像也是哦。”

    挠着后脑勺的银发少年笑得傻乎乎的,红眼睛滴流滴流地打着转;松阳在他旁边低下头去整理药箱,素色衣袖下露出一截的细白手腕抬起来将一绺垂落的散发捋到耳后,露出衣襟外的那截脖子,他盯着那段要把人晃花眼的细白脖颈喉结咕噜动了动,又凑近了一点。

    “松、松阳,阿银能不能……”

    在私塾里,他基本上不太能逮到跟松阳独处的时间,名叫高杉晋助的电灯泡屹然不动地扎根在私塾,自己能得空亲松阳几口就算不错了,想找个能做全套的机会根本是难上加难。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时机,银时当然不可能放过。

    “咳咳,能不能那什么啊?”

    “能不能什么?”松阳刚关上医药箱,一侧头就对上银时那个快凑到自己脸前的卷毛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