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哭了,但是泪腺不受控制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宋眠丢脸地低下头,想用手去擦脸,哗啦一声,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吊着。

    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宵突然抽手,背对着宋眠,走到对角的洗手池里,打开水龙头,在手上打好泡沫,哗啦啦冲洗很久,又从地上捡起皮带,仔细地洗干净,用纸巾擦干。

    水停下时,宋眠也不哭了。

    他一下一下抽噎着,就见陆宵朝着自己走来,咔哒一声,他手上的手铐被取下来了。

    宋眠惊悚地发现,那竟然是粉红色的。

    他以为陆宵的报复已经结束,仰起头,等着对方给他摘下脖子上的铁链子,结果陆宵的手却伸向他的脚,把鞋和袜子脱了。

    宋眠脚心一凉,被地板冰得脚趾蜷缩,警惕问道:“你干什么?”

    陆宵不答,去脱他的运动裤和内裤,接着是上半身的衣物。宋眠又开始挣扎起来,因为解开的两条手,比刚才强了许多。

    陆宵冷冷瞥他一眼。

    “抬手。”

    宋眠死死拽着衣服不松。陆宵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准备打开:“脱吗?”

    最后一件衣服丢到了地上。

    陆宵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皱皱巴巴的大塑料口袋,上面还印着超市的字样,把宋眠的所有衣物扔进去,打了个结,提在手里。

    宋眠全身赤裸,脖子上一根铁链,窘迫地坐在角落里,双腿并紧,满脸茫然,微微警惕着。

    就在这时,一阵响亮的铃声从广播里响起。

    午休结束了。

    很快,教学楼就会挤满了人。

    宋眠意识到了什么,满脸惨白,使劲扣着脖子上的铁链,求着陆宵:“你帮我解开,我求求你,下午有课。”

    陆宵:“你在上课?”

    宋眠低声道:“我、我要出去,我不出现其他人会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