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陆宵校服下摆被抓住,宋眠红着眼睛看他,一副被欺负了可可怜怜的姿态,“你等五分钟,我马上就好。”

    好了就弄死你。

    宋眠恨恨地想,不得已卖力地擦拭地面,出乎意料的是,陆宵竟然真的没有走,靠在墙边等着他,不停在手机上打字,像在回着什么消息。

    取下那把铜锁时,宋眠终于长松一口气,他从塑料口袋里拿出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把拉链拉到最高时,突然看向陆宵:“你不会说出去吧。”

    “什么?”

    宋眠涨红了脸:“我的事情。”

    还没到上课时间,两个人并肩在走廊上走,四周吵吵嚷嚷,他却声如蚊讷,完全没有平日里颐气指使的样子。

    陆宵偏过头看他一眼。突然产生了很诡异的联想,觉得宋眠像一个受气包小媳妇,扭扭捏捏跟在自己身侧,等着一个答案。

    他想象着宋眠穿碎花小土布的样子,有点想笑,口罩下的唇角微微翘起,结果扯动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宋眠又凑近了些:“我带人打过你,你也整回来了,这事就算扯平,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他在陆宵打工的店闹过,陆宵也摸了他,这两桩也就了了。

    宋眠不想再提。

    陆宵还是沉默着,下半张脸完全被口罩遮住,看不清神情,耳根处有口罩遮不住的淤青。

    教室近在眼前,宋眠更加着急,环视左右,一把抓住陆宵的袖子,扯得人一个趔趄,把对方往拐角处拽。他从裤兜里摸出钱包,数出五张粉色钞票,往陆宵手里塞。

    “赔偿费,行了吧。”

    宋眠上下打量陆宵,看到他手腕上廉价的电子表,想了想,又数出五张,抬了抬下巴:“封口费。”

    这穷鬼在外面打零工,估计一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宋眠自认为仁至义尽:“这些你看病吃饭都够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哑巴了,说话啊,到底行不行?”

    宋眠踢了踢陆宵的脚尖,不耐烦地催促。昏暗的转角处,陆宵背着光,目光微凝。

    一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