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就对江澄过分关注,以前还只是些朦胧模糊的暧昧感,真正意识到对江澄有欲望,是大二那年的暑假。虞紫鸢离婚后回娘家生活,金夫人也是眉山出身,年年暑期都带儿子一起回眉山老家小住,顺便探望老友。金子轩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与江澄泡在一起,每天同进同出,看书打游戏,有时玩得晚了,就干脆睡在江澄家中。

    有天江澄洗澡时忘了锁门,金子轩误打误撞闯进去,恰巧看了个正着。彼时江澄只有十五六岁,却已经发育得很好,胸前一对白软嫩乳鼓鼓地晃着,两颗粉嫩的乳尖微微上翘,水珠不断地从乳头滑过,再向下滴落。他身上又白又光滑,被热气熏得泛出诱人的粉色,就连腿间垂下的阴茎也是粉直的一根,拨开阴茎再往后面看,就能看到紧紧闭合的、馒头一样鼓胀的女穴。

    金子轩早就知道他是稀有的双性体质,一副身体同时拥有两套性器官,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那天的景象让他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连续几天都是懵的,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自动浮现那具水雾中的胴体。金子轩后来也尝试着找了些双性人的性爱视频观看,然而屏幕中的那些身体每个都有不同程度的缺陷,没有任何一个能像江澄这么完美。

    金子轩自小被宠得十分傲气,身上带了许多大少爷的毛病,不论什么都要用最好的,就是看美人,也极其挑剔,很少有满意的时候,这么多年来也只有江澄能入他的眼。那个暑假之后的几天,金子轩心怀鬼胎,不敢再去找江澄,只在临走之前,送了江澄一块玉菩萨挂坠。

    江澄自那天后也很不自在,眼看金子轩送他玉坠,只能找各种理由搪塞推拒。金子轩被他拒绝得心烦,少爷脾气又上来了,把玉坠往他手里一塞,语气十分不好地命令他,“让你拿着就拿着,我给出去的东西还没有人敢不要的!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总之别再还给我了!”

    江澄也是个倔脾气,听他这么一说,火气也蹭蹭蹭往上冒,冷冷说道:“那我回去就扔了,反正你大少爷也不差这点钱,等回了家,你要什么没有,叫金叔叔再给你买十个八个的!”

    金子轩向来吵不过他,被他气得半死,又舍不得对他说重话,自己憋了一肚子火,两人最终不欢而散。只是江澄不知道,这块玉坠是金子轩打小就戴着的,从没离过身,像护身符一样珍贵。他把玉坠给了江澄,还不敢让爸妈发现,一直隐瞒了很久,直到出国留学时才谎称找不到了。

    他原本计划着,再等个两三年,到江澄成年以后,就跟他表白,再去向两人的父母交代清楚,反正江厌离和江澄同是江家人,娶哪个不是娶。然而虞紫鸢在江澄十七岁时骤然重病离世,打乱了他的一切安排。江澄非常孝顺母亲,虞紫鸢重病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断断续续交代了一些后事,包括江厌离的婚事相关,江澄也认真地一一记录下来。事已至此,金子轩只能打消了这些荒唐念头,按照父母的意愿,与江厌离结了婚。

    婚后的日子实在是平淡无奇,金子轩有时候忍不住会想,如果是江澄嫁进来,不知道又会是怎样一种生活?四年未联系,他本以为江澄已经在他的生命中渐行渐远,却没想到江澄居然考到了S大,突然回到了这个他曾经居住了十二年的城市。

    然而回来了,再次重逢了,又能怎样呢?

    金子轩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而江澄也不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糯糯喊着子轩哥哥的少年,如今的江澄更加懂得收敛情绪,只会礼貌疏离地喊他“姐夫”。金子轩看着他,只觉得熟悉又陌生,他的悸动与欲望被尘封在心底,还未破土,就永远地失去了开花结果的机会。

    金夫人还在啰啰嗦嗦,跟江澄讲着金江两家这些年的过往。提到金光善的风流韵事时,金夫人越说越生气,连带着把那些勾引他的狐狸精一通好骂。

    “还有你那个爹,也真是狠心,阿澄再怎样也是他的亲骨肉,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这样!”金夫人又骂了江枫眠几句,像是想到什么,看了江厌离一眼,还是止住了话题,最后总结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金子轩无奈,“妈。”

    “好好好,除了我儿子。”

    江厌离噗嗤一乐,“子轩绝对是好老公,我能作证。”

    金子轩飞速瞥了江澄一眼,低头咳了咳,不自在的给江厌离夹了块鱼,“吃饭。”

    江澄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一双大而圆的黑眼瞳随金子轩的动作左右移动,意味深长地揶揄两人,“姐姐跟姐夫,真恩爱。”

    江厌离脸红了红,笑容却更深了,金夫人也很高兴,跟着江澄一起打趣。金子轩听着两人的调侃,脸上显露出一贯的不耐表情,心里却怅然若失,泛起一点苦涩。

    江枫眠带魏无羡在外地考察,归期不定,江澄只能暂时留宿在姐姐姐夫家里。金子轩免不了要与他聊天,却早就不像少时那样没有距离感,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说了几句,就陷入一阵无言的沉默,彼此都有些尴尬。金子轩本来工作就忙,这几天更加刻意地控制时间,半夜才回家,一大早又匆匆离开,避免与江澄正面碰上。

    周四是小金总最忙碌的一天,早上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股东会,下午又被新项目的批复工作拖住,等金子轩好不容易处理完回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