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

    “我就放。”薄远说完迅速一个后撤步躲开了牧浅突袭的手,点开了语音。语音从上到下开始自动播放起来。

    声音很嘈杂,充满了奇怪的干扰音,刺耳的铃声,东西坠落的声音,在这之中牧浅的声音很小,很虚弱,很无力,仿佛带着哭腔的哽咽,又仿佛隔绝在世界之外,很远,很空。

    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空洞。

    “薄远……我要不行了……”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咳咳……咳咳咳……”

    “救救我……我们不是说好了……”

    “我不行了,我没办法……”

    “已经没办法……”

    “我好怕……”

    ……

    在录音里牧浅不断反复呢喃着几句话,从“救我”到“我在坠落”到“我不行了,我没办法”,还有一句不断出现的话:我们说好了……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不仅是顾青墨、顾晨霜和郑冬鹤,就连薄远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能听出来为什么薄远会赶来的这么着急——牧浅听起来不正常。他不像是在害怕火灾,而像是已经彻底的放弃了生存的希望,像是朝着彼岸伸出手,蹒跚向前。就算录音质量再差他们也能听出牧浅声音有多无力。

    最后还是牧浅先开的口。

    他叹了口气,说,“所以刚才真的不太记得……”

    “你怕火吗?”顾青墨轻声问。

    “嗯……有点ptsd,遇到这种情况有点容易惊恐发作,小时候家里……哎,不说这个,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基本没有再发生过了,我也进行过很系统的心理咨询和治疗。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你是怎么回过神来的?”郑冬鹤问,“一般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的人很难靠意志力清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