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因为这个才……”

    “我知道,我刚说了。”薄远打断他,“我也不是很在意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被赶出来的而已。”

    顾青墨看着前方,想着薄远说的话。

    只有回忆起一开始自己的样子之后,他才能明白自己在这短短的半年变了多少。现在,在晚风中,他可以清晰而冷静的处理自己的情绪,思考薄远说的话,他感觉到胸口的疼痛只是如鲠在喉,而不是刺痛难忍。

    他没办法像薄远一样说服自己,是牧浅做错了。

    “你信任他吗?”顾青墨问。

    薄远想了很久才说,“他以前是不一样的。他说他想要改变,想要直面自己,但是我觉得这只是他没办法放手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他以前是一个自毁倾向很严重的人。”薄远说。

    “我记得,我一直记得。”顾青墨回应。

    “现在,我只是不知道了。我已经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薄远说,“我更喜欢他以前想死的样子。”

    顾青墨笑了笑。

    他不知道薄远在说什么。

    薄远和牧浅认识了很长时间,他们相互了解相互信任。但是薄远说出来的话在他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实感,他不知道薄远在说什么,因为他没见过薄远口中的牧浅。

    好想……见一面啊。薄远眼中的那个任性、暴躁、直率又冷漠的牧浅。好想在彻底离开前见一面,薄远认为的,牧浅“真实的样子”。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顾青墨问。

    “干嘛,很突兀?”薄远扬了扬眉毛。

    “很突兀,”顾青墨笑了笑,“你是一个把感情看得比对错重要的人,你没理由当着我的面说牧浅的坏话。你甚至不算喜欢我。”

    “啧。”薄远把抽完的烟扔在地上,一边踩灭脚底的烟头一边点燃了另一支,“看来我也很好懂嘛。”

    “组织的任务。”薄远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说。

    “祝桃桃?”顾青墨露出笑容——祝桃桃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是总是能注意到别人情绪的变化,永远在照顾其他人,关心其他人。

    “牧浅。”薄远说,“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跟我们嘱托,因为俱乐部的人都是他的朋友,在你还没有带朋友来之前,他希望如果你们起争执了我们能无条件站在你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