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药?”席德一边在电脑上输入顾青墨的信息,一边问,“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药吗?”

    “没有用的,我在购买之前已经确保了这种药没有所谓的‘解药’。”顾青墨注意力有些不集中了,“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就算没有解药,知道药的成分和剂量对你的治疗没有坏处。”席德强硬的说,看着顾青墨叹了口气,“听着,我不认识你,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不想活了。所以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在你昏过去之前,告诉我们少爷,别把你送到我这里来。”

    “进我席德病房的人,每一个都会受到我全力以赴的治疗。你的命是你的事,但是别想玷污了我作为医者的良心。”

    “如果你这么有良心,一开始为什么要在黑社会工作?”顾青墨终于被席德吸引,微微偏过头,侧目看着席德,“听说你是洛城最好的药剂师,你配过的毒药不比你配的解药少吧?”

    “现在还留在弯月帮的人多少总有点除了薪水以外的原因。”席德抱着手臂,“为什么我总是能遇到和自己的医生讨价还价,软硬不吃的人?”

    “对不起,习惯。”顾青墨笑了笑,他已经习惯了所有面向他的话语都源自于恶意了,“我不知道成分,但是它在黑市里的名字叫‘夜灰’。”

    “一粒,0.3235克。我猜。”席德抬眼说。

    “你很清楚嘛。”

    “自然,如果你吃了两粒现在已经死了。”席德垂了垂眼,“你说的没错,夜灰没有解药,我能做的只能是延长你的寿命。当然如果你想行动正常的活过五个月,我还是推荐你定期进行治疗。但是……”

    席德摇了摇头,“夜灰,死亡之吻,最漫长又痛苦的死亡。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在知情的情况下主动服用的,我会觉得对对给你下药的人做了多恐怖的事情,让他这么恨你。”

    “我不需要过多的治疗,我只需要止痛药帮助我正常思考。”

    从抽屉里拎起一瓶止痛药甩给顾青墨,席德站了起来,“你走吧,我真的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不把命当一回事的人。”

    “那你就应该辞职。”正好推门而入的柳莹听到这段话,面露没有情绪的微笑,说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亡命之徒。”

    “我需要一个没有上级,不需要报备的生化实验室,这里是唯一一个有足够的条件,资金充足,又迫切的需要我到不需要我汇报的地方。”

    “为什么?”顾青墨扬了扬眉毛——一个清清白白,大是大非的医生,提到毒药都嘴唇发抖的人,哪儿来的这样的秘密。

    “如果我能说我就不会留在这里了。”席德说着朝柳莹点了点头,“你们要商量重要的事情了吧?你可以带着我的病人走了。他的注意事项和需要服用的药我都会定期发给你,我相信你一定不想让他死了。”

    “自然。”柳莹说完朝顾青墨点了点头,“先生,我们走吧?”

    ……

    “自然?”

    薄远和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金发男人核对信息的时候,顾青墨侧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柳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