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真是急事,你能快点儿吗?”

    “没有人过生日,没有人纪念日,”老爷子一边被推着走一边用食指和大拇指捻着自己的金边眼镜,另一只手单手翻阅着自己的备忘录,“不是公司的事,你和霜霜没去领养孩子。猫不打疫苗,这段时间身体健康。你能有什么急事。”

    “你下了楼就知道了。”

    “哎哟,你让我猜不了啦,看到的哪有猜对的惊喜啊?”

    “都说了不是惊喜。”

    “你给我大黄1和大黄2生孩子了?”

    “都说了不是惊喜!而且大黄1和2都是公狗啊!”

    “你和霜霜不也是两只公狗撒?”

    “我们两个生不了孩子!”

    “惊喜就是要瞒着,不然没有惊喜。”

    “行,您厉害,我说!小晨的哥哥来了,您还记得吗?顾青墨。”

    老爷子这才把背挺直,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记得,我记得,之前怎么邀请都请不来的。这不是好事吗?”

    “情况可能有点严肃,您做点准备。”

    ……

    郑老爷子走到楼梯口,低下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沉着的眼神,充满了破釜沉舟的架势。

    自己五六年前眼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聚光灯下的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却一副落魄而久病缠身的样子,在他一个老人家都能穿着衬衫四处走的开了暖气的室内轻轻的颤抖着,紧攥着双手,也不知道应该用可怜,还是用悲哀来形容。老人没有多眨一下眼,没有看向自己的儿子寻求解答,而是赶紧朝罗叔挥了挥手,快步走下阶梯。

    “老罗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给小伙子找条毯子,沏壶茶,让他坐下。有什么急事急不得这一会儿,先休息好了才有精力……”

    老人的话音未落,顾青墨先是屈下左膝,然后是右膝,稳稳地跪在了老人面前。

    “这是要干嘛……”郑冬鹤就要上前扶,被郑老爷子一挥手拦住了。

    “有什么话不能站着说。”老爷子的声音没有起伏,隐隐的夹杂着不悦,不怒自威。

    “我跪了一辈子了,我知道我跪一下不值钱。这只是给郑老先生表个决心,也是一个道歉——我没有牵连郑家的意思,但是事已至此,有些事情我需要讲清楚。”顾青墨的声音里也没有多余的起伏,“我是不以‘顾青墨’的身份,而是以‘顾晨霜的哥哥’的身份提出提出这个无礼的请求,我希望您给我一个提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