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心里的胆怯更深,“怎么可能,这房子里发生的怪事我都是亲眼看见的!”

    崇令看着他,脸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房子里确实有鬼,但那鬼安分守己,没在房子里留下什么阴气。”

    中年男人闻言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您看能不能把它请走,毕竟没有活人跟鬼住在一个屋子里道理。”

    崇令闻言点头,“你说得对,不如你搬出去,让她自己住在这?”

    窗外已经一片漆黑,遥远的路灯星星点点,屋内灯都开着,却是朦朦胧胧。

    一边眯着眼打瞌睡的谭晟脑袋一歪,惊醒过来,看见崇令和中年男人在楼梯处面面相觑,昏黄的灯光照在崇令脸上,明明是满脸笑意,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显然,不仅是谭晟看出来了,中年男人的脚步正在悄悄往后挪动,不敢直视崇令的面孔。

    崇令腰抵在扶栏的实木圆球上,一动不动地把中年男人的惊慌尽收眼底。

    谭晟抬头看向天花板,上好的琉璃灯罩,透出耀眼的光亮,他皱了皱眉,对屋里缭绕与昏暗有些费解。

    就像是什么东西笼在他们头顶,遮住了光亮。

    中年男人已经退无可退后背贴上墙壁,崇令突然动了,惊得中年男人身子一抖,然后艰难地对着崇令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微笑。

    崇令没理会他,扭头看向身边的楼梯过道,过道三四米长,两侧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

    崇令如同欣赏佳作一般,步伐缓慢,谭晟立马背着桃木剑跟上,在崇令停下脚步的时候,他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对着崇令旁边的画贴去,那动作之迅速,宛如配合过千万遍。

    谭晟正在感叹自己宝刀未老,就听身边的崇令轻轻笑了一声,“师哥,贴错了,右边这个。”

    “......”

    谭晟有些尴尬,黑着脸将符纸揭了下来,重新贴向右边那副画。

    谁知黄纸却在距离油画一拳之遥的地方凭空燃烧起来。

    谭晟忙缩回手,咂舌道:“竟然能挡了我的符?!”

    他说着又摸出一张符贴去,不出意外,再次在半空中燃烧起来。

    陈晟的手便默默伸向背后的桃木剑,目露警惕。

    他和两手空空却依然底气十足的崇令不一样,崇令从娘胎出来便自带阴阳眼,三岁能画符,五岁出门玩泥巴顺便还能扛回去一个张牙舞爪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