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南宫睿辰正在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听南宫世易说此话,话中有话地道,“本王倒是忘了侄儿的身子弱不禁风,是本王多想了。”

    犀利的目光往婉兮身上一扫,话锋一转,“不过,本王倒是破天荒的,对这相貌平平的女子来了兴趣,不如侄儿便把她让给本王,如何?”

    娇躯一震,婉兮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那轻轻颤抖的娇弱身子看上去异常单薄,弱不扶柳。

    南宫世易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皇叔府中妻妾成群,缺了婉兮一人服侍也算不上什么,但是侄儿身子多病,难得有一名贴心的宫女陪伴身旁,实在不忍割爱,还望皇叔见谅。”

    “侄儿此言差矣,本王断然不信,偌大的皇宫里头竟只有她一人能服侍侄儿,若真是如此,本王便从南阳王府挑选十名伶俐的丫鬟来换她一人,可好?”

    言下之意,是怎么说他也不会退让的。势要将婉兮抢到身边,而且态度狂傲,全然不把堂堂太子放在眼中。

    此时的婉兮心中极为懊恼,面对这种被人当做商品般买卖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她当初就千不该,万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来看南宫世易的,如今简直是送羊入虎口。

    纵然心中有气,南宫世易也不能撕破脸皮。因为南宫睿辰不但是他的皇叔,而且手中还握有兵权,所立的军功无人可比,连父王也对他有几分忌惮,更何况是羽翼未丰的自己?

    眉心挑了挑,南宫世易轻声道:“皇叔此言差矣,宫中宫人成千上万,但侄儿体弱,太医也曾说过,不但需要无微不至的照料,还必须时常保持上佳的心情,身子才能有所好转,而惋惜,不但是一名体贴的宫女,而且与侄儿相谈甚欢。在侄儿心中,惋惜是与别的宫人不一样的,有她在身边,侄儿的身体也有明显的好转。恕侄儿不孝,不能忍痛割爱了!”

    “原来如此。不过侄儿,本王听你这般说,倒是觉得你对这宫女十分看重,若让她继续在你身旁照料,恐怕侄儿会被她所迷惑,情难自拔。而她身份实在卑贱,实在难以与侄儿相配。”南宫睿辰势不相让,声音中隐带着嘲讽的笑意,“何况她已是本王的人,本王要把她带走,又有何妨?”

    他的一句话,刺得婉兮遍体鳞伤,令她不得不面对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那一种刺痛,压得她的心好痛好痛。

    “皇叔多虑了——”南宫世易一边说着,身子一边摇摇欲坠,昏倒在椅子上。

    “殿下!”阿恒急忙扶住南宫世易,却看见他的目光意有所指,阿恒会意,朝婉兮喊道:“还不快扶殿下到床上?”

    婉兮一惊一乍间,已经来到南宫世易身旁,和阿恒合力把南宫世易扶到床上,平躺下来。

    只听南宫世易的声音虚弱飘渺,“皇叔,侄儿身子突感不适,这件事就暂且不提吧!”

    南宫睿辰冷笑一声,声音并无半点关切,“即是如此,那侄儿好生修养着,改日本王再来看望侄儿,希望侄儿下次不要再气虚晕倒了!”

    他简直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锐利的目光在看得婉兮背脊发凉时,才收了回来,拂袖而去。

    “殿下,你没事吧?”

    婉兮的声音微微颤抖,一是因为担心南宫世易,但更多的,是因为害怕。

    身子突然被一个温热的拥抱所圈住,婉兮诧异地睁大了双眸,鼻间闻到的,是南宫世易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