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时宁提到流产,迟菀心口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那个短暂存在她身体里的小生命,才刚有了心跳,便胎停,最终只能流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的奶奶也并不期待他的到来。

    时颂的母亲汪淑梅担心孩子生下来也是哑巴,曾几次对她恶语相向,说如果也是个哑巴还不如不生。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只有两个多月的小生命从自己身体里离开时的感觉。

    就像是要将她的整个灵魂都撕裂,明明她平时很能忍受疼痛的,却在那天疼的哭出声来。

    但她是一个哑巴,就算哭也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呃、呃”声,难听得旁边同样来流产的小姑娘瞪了她好几眼。

    一旁伺候时泰清的汪淑梅听到女儿提起这件事,脸上闪过几丝不自然。

    “你一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娘懂什么,别乱掺和。”汪淑梅瞪了时宁一眼,斥了她一句。

    时宁气得眼前发黑。

    以前爷爷和大哥维护这个小哑巴就算了,现在怎么连妈都开始帮着这个该死的哑巴了!

    时泰清黑了脸,“时宁,这里有你妈招呼客人就可以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房间别出来了。到处丢人现眼!”

    “爷爷!”时宁气得大叫。

    但触及到时泰清铁青的脸色之后,她只好将怒气都咽下,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迟菀一眼。

    迟菀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看到有客人过来,便和时爷爷打了声招呼,离开了主宅。

    宅子里的氛围让她窒息。

    孩子的事情更是压在她心上的一块石头。

    主宅热闹非凡,院子里显得冷冷清清。

    夏日晚风吹来,吹散了她心头的阴霾,让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迟菀在院中慢慢踱步,同时放空自己的思绪。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门口。